宋蘊寧眉間輕蹙,側身讓到一旁,淡雅地立在那邊,不疾不徐地安排道,“主君性子急,你送路哥兒去後院。”
“是啊。”老夫人在一旁幫腔,“大娘子便算了吧。”
“父親,你不管孩兒了嗎!”
“大娘子!”
短促地斥了一聲,老太太捂著胸膛咳嗽起來,枯瘦的手緊緊地抓著蕭漸清的胳膊,“不成如此!”
“有何不知的,那路哥兒扯謊編排,不敬祖宗,莫說關個禁閉,隻怕趕出府去都當得的。”
老夫人衰弱地低語,蕭漸清咬牙反響,“不錯,那賤人竟要與我和離,兒子歸去就擬休書,斷不能讓她順心!”
“是。”
觸及武侯府,宋蘊寧掀了掀眼睫,將茶杯放下。“如何?”
如此,便是要給她扣上善妒欺子的帽子?
“主君儘管顧著你前頭的事兒便可。”
“漸清,我聽嬤嬤說,你想打大娘子?”
“不成。”宋蘊寧語氣淡然,透著清冷的逼迫,“路哥兒犯下大不敬之過,怎可如此輕處?”
宋蘊寧剛到門口便頓住了步子,眼神莫名地打量著庭前跪著的阮詩詩和侍女,挑了挑眉。
小廝石頭是她從武侯府帶出來的,有些工夫傍身,蕭漸清何如不得。
此時,門外俄然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恰是得了老夫人動靜倉促趕來的蕭漸清。
“好。”
“你來做甚?”
“胡塗!”
“石頭。”
眼看著宋蘊寧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抿茶,蕭漸清呼吸都短促了起來。
“來人啊。”宋蘊寧不管他陰沉的神采,直接揚聲,“將路哥兒帶到後院柴房,關禁閉。”
“他一個外室所出的私子,今後嫡子出世,你如此嬌慣,須知有兄弟鬩牆之禍啊!”
麵上恭敬,實則蕭漸清內心已不自發地閃現出肅王的身影,心中那桿秤也逐步方向了肅王。
咄咄視野投了疇昔,愣是逼得蕭漸清退了一步。
如此一鬨,老夫人本就顧慮孫子的心更加慌亂,一時氣急攻心,直接暈了疇昔。
不得不說,蕭錦路深得阮詩詩的真傳,字字句句的軟刀子都往蕭漸清的心上紮。
“蘊寧,你這是何意?”蕭漸清將抽泣的蕭錦路扶起,眼中閃過不滿,“路哥兒年紀小,定是因為驚駭才失手打落牌位,你身為主母當有容人之量,即使路哥兒非你所出也是我蕭家血脈,你如此行究竟乃過火。”
如果能與肅王上一條船,就算離了武侯府也不甚要緊。
“主君整日在外馳驅,自是不知家中勞累,這後院的事兒就不勞煩主君操心了。”
“主君!”老太太身邊的嬤嬤恰如其分地跑了出來,倉猝叫喚,“老太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