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寧微微凝眉,不露聲色地掃了眼地上的棍子,倒是並未開口。
宋蘊寧微微點頭安撫,再抬眸時已帶了不怒自威的氣勢,“小小年紀滿嘴打殺,成何體統!”
見她沉默,初夏還覺得她思疑此事真偽,咬牙撐著身子跪到了地上,聲聲誠心,“大娘子,奴婢能夠性命作保,初禾冇扯謊。”
如此暴虐之語從他嘴裡吐出,實打實地是驚住了一院的丫環。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大娘子,奴婢......”
“你稱按家規應將初禾杖斃,那我且問你。”宋蘊寧走上前去,懾著蕭錦路強健硬氣的臉,“按家規你該在祠堂中跪兩個時候,為何擅離!”
“奴婢拜見路哥兒。”
“借力?”
“你放縱部下暗害家中宗子,我要去找祖母告狀!”
“鬨甚麼!”
一聽這茬,蕭錦路刹時白了神采,說甚麼也不去祠堂。
在這宅子裡如此直呼主母名諱,當即引發了一眾下人的唏噓。
“可惜了,你們那主子是個不下蛋的!”
直接拽住蕭錦路的胳膊,任他掙紮也冷臉不放,“既如此,那便隨我去祠堂央老太太斷個公道!”
有眼尖的丫環暗自揣摩了幾息,靈慧地跑去了宋蘊寧的內屋,哀呼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她這點識人本領還是有的,初禾初夏跟她多年,斷不會因為此事扯謊。
“你算個甚麼東西!”
“奴婢這水是溫的!”
“問話為何不答?”蕭錦路亂揮棍子將一眾丫環逼退,眼瞅著就要往初夏的身上砸,“誰給你的膽量在我麵前托大?”
初夏傷口方纔結痂,如果被他這麼冇頭冇腦地砸上一頓,豈不是又要崩裂開?
“你這不開眼的肮臟貨!”蕭錦路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腳踹向初禾的肩膀,不解氣的又補了幾腳。
“你來得恰好。”
“求公子饒命。”麵前疼得發黑,初禾顧不上其他,跪正身子不住叩首,麵色慾泣,“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公子......”
沉著聲音斥了一句,宋蘊寧上前掃了眼地上的狼籍,蹙眉道,“出了何事?”
“大娘子,奴婢進門之時見哥兒拿著棍子往初夏身上砸,一時慌亂才做出這類胡塗事,求大娘子開恩,奴婢知錯了。”
“哎喲路哥兒,你這是鬨甚麼,快走吧。”
水眸冷沉,宋蘊寧快步走了出來,與丫環一同到了下人院中。
而因著這一拉勢,初禾穩不住身子,踉蹌著向後抵在了桌角。
初夏心機聰明,並不搭他的話茬,隻是和婉開口,“奴婢收了罰實在起不來床,求哥兒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