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燕家的女兒哪有去做妾的事理？”燕夫人忿忿，“老爺必不會承諾。”

“是……是啊。還說甚麼是為蜜斯好，將來如果唐公子歡樂，也能扶正甚麼的。”

“當然不好，他們娶蜜斯，是要蜜斯做妾！”

多總管點著頭，一時又咳嗽一聲道：“既然燕老爺肯承諾，那就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在挑日子之前，侯爺另有句話要說。”

“他們這一拖，可鬨得滿城皆知，你可彆輕饒了他們。”

二夫人垂下眼睫，顯出一個委曲的影來，“就這一支算是新的了。”

多總管挺直腰板，“候爺說‘今非昔比，還請燕老爺為唐家申明與二公子前程著想，允大蜜斯以側室入府’。”

甚麼好受？清楚是虛位以待，等著公主能轉意轉意呢。繼棠“哼”了一聲。要在疇前，誰敢對他說如許的話，非拿熱茶潑出去不成，隻是今時分歧昔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你們好過，也就是我們好過。罷了，我燕繼棠也不是不明事理之輩，你歸去同你家老爺說，這事我承諾了，不過聘禮……”

“甚麼話？”

多總管負手站在客堂，看燕繼棠慢悠悠出來，上前拱一拱手，和悅笑道：“燕老爺，大喜啊。”繼棠看他放下架子，臉上也就暴露些淺笑容，“何來之喜啊，大總管？”多總管微微躬腰，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燕老爺曉得，侯爺先前實在難為，當明天子的三妹寧馨公主成心於我家二公子，這金枝玉葉，不好獲咎啊。”

雲雅眼皮直跳，唐家又來人的動靜早就傳遍了後院。燕夫人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一會兒去視窗張望；一會兒又低聲嗟歎。雲雅起家將她按在位上，“娘，這事你就彆管了。”

到頭來還是她占了便宜？雲雅想笑，笑不出來；想哭，卻又是無淚。老夫人在床頭摸索著取出一隻匣子，抖動手從內取出一枚白玉龍鳳珮，“這是當年放下的信物，你收著，到時帶疇昔，也算是完璧歸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