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宜卻道：“彎彎，去上藥。”

“說完了再上藥也不遲。”

“你也累了一天了，”雲雅噙下一口粥，望著他道，“何況你要說的我都曉得了。”

君宜沉默。雲雅又把臉轉向竇彎兒，“彎彎，你不會騙我的是不是？熙斐在那裡？他冇同人一起出去是不是？他在這裡，就在這裡是不是？”

冬雪一笑，依言行事。雲雅無法道：“你要同我說甚麼？把人都給趕走了。”

“兒臣想留在此處。”

竇彎兒也囁嚅著道：“王妃，我真的是在路上滑倒的，手上疼得短長……先歸去好……”

君宜搖首，“他冇事，你不消擔憂。”

雲雅瞋目相向，“你曉得是如何回事，對不對？既然瞞不住，就快些說了給我聽。”

君宜點頭，看她走至門口，忽又喚住，“母妃。”

“放下，我來。”

君宜含笑。床底下不知何時溜出去的雪球“汪汪”叫了兩聲，扒著床沿看著雲雅直搖尾巴。君宜一彈它圓圓的腦門，“還真覺得本身美了？快下去，彆讓我趕你出去。”雪球咕嚕一聲，乖乖地蹭著君宜的靴子躺了下來。君宜拿腳尖逗了逗它，吹涼一口粥正要再喂，昂首卻見雲雅已安穩闔目睡了。她是累極了啊……君宜悄悄放下碗，謹慎地又抱著她躺倒，掖好被，扒開她狼藉的長髮，吻上那尚且留著齒印的下唇，很久，很久……

竇彎兒倉猝收回擊扯著衣袖想要擋住，“冇如何，雪冇化潔淨，路上摔了一跤。”“摔了一跤？”雲雅眉心結得更緊，“在哪兒摔的？如何摔的？為甚麼是摔在手背上？你一樣樣都奉告我。”竇彎兒張口結舌，乞助似地望了君宜一眼。君宜放下筷道：“你光問人這些，倒不問問她上冇上過藥？”冇等雲雅答覆，又轉首向竇彎兒道：“摔得如許短長，上過藥冇有？”竇彎兒從速點頭。君宜道：“快歸去上藥吧。明天不消來服侍了。”

君宜同她勾了勾手指，淺笑道：“都做娘了，還是孩子氣。”

“你曉得！”雲雅一下撐著桌緣站起家，“你們都曉得，就是瞞著我。我本來也想由著你們瞞去，但是……但是你的手，彎彎，熙斐是如何了？他對你做了甚麼？他……他……”她緊緊咬住牙關說不出話來，君宜伸手想去扶，雲雅甩開他，本身卻也跌坐在椅上，“疼……疼……”君宜抓住了她的手，“雅兒……”雲雅的指甲深深掐在他的肉裡，“疼……君宜，奉告我，奉告……”豆大的汗水滾落在頰邊，她說不出話，眸中的瞻仰哀告之色倒是蓋過了痛苦之色。君宜結攏了雙眉不去看她的目光，一邊打橫抱起她一邊向呆愣著的竇彎兒道：“去請穩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