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彎兒摸了摸臉,“還好還好,就鼻尖上一塊。王妃你也是的,鼻頭上紅紅的,要不要敷點藥?”
躺在彆院的床上,雲雅又那裡歇息的了?找了吟風來問清楚君宜那次的菩提寺之行後,又多問了很多關於逸寒,另有西北設防的事。吟風一一作答,“王爺若想以兵權奪得皇位,早在先帝仙去之時便能登高一呼,擁兵自主,何必比及現在?再說部屬曾聽王爺說過,帶領大溱兵馬時他隻要對抗內奸之心,毫不會讓大溱兵勇自相殘殺。”
“是。”雲雅抿了抿唇,補了一句,“王爺是個好人。”
竇彎兒一笑,“我冇事,就破了一點皮,也冇出血,也不痛。”
“不,會說通的。”
“仗著有錢就了不起了麼?”
那統領汗意涔涔,“卑職不敢,卑職已遣人出來叨教太後,請太貴妃稍等半晌,容後就能出來。”
“我不曉得,或許為了皇上的江山永固,或許另有彆情……”雲雅動了動,神采痛苦。
“哀家是閒雜人等?”順太貴妃掀起車簾一角,鳳目含威,“單憑你這一句,哀家就能治你個極刑。”
“不消,倒是你,過來,我給你上點藥。”
“那我們快疇昔。”
太後此次出行本不欲大張旗鼓,是以一應侍從都是淺顯打扮,這時見世人圍上來鳴不平,摁著刀柄出言擯除,“逛逛走,關你們甚麼事?”
“妾身不敢。”雲雅欠身。太後做了個起的手勢,“這畫是先帝所畫,靜如蘭,美如玉,所求不得,隻好付之以畫。”雲雅噤聲。太後頓了頓,目光漸漸籠在她的身上,“先帝所求,便是皇上所求,你該曉得,君宜本日有此劫,除了往昔因果,也因為他有了你,而皇上冇有。”雲雅垂首,“若能保住王爺性命,妾身願與王爺遠走他鄉,終老鄉野。”
彷彿方纔闔了闔眼,天光已然透亮,雲雅掙紮著起來,曉得太後喜好人打扮的素潔清爽,因而頭髮隻梳成個平髻,簪了支白玉平紋簪,疏疏幾朵新折的鮮花裝點。身上是象牙白的的衫子,暗繡著蓮花快意紋,固然氣色暗淡,鼻頭上曬紅的一塊也未褪去,但也不施脂粉,用冰水醒了醒膚,強打精力而出。
雲雅歎了口氣,“我那裡睡得著?”
天子瞥了眼吟風,“朕認得他,他是九弟的貼身侍衛,他說的話如何能信?”
“能,千遍萬遍也能。”
雲雅歉然,“哪有不痛的?那麼硬的石板,又是這麼大的日頭,看你臉上,都曬得起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