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雲雅望著她的背影，握緊君宜的手，眸色有些發涼。

雲雅的點了點頭，呼吸垂垂變得綿長。君宜凝睇她好久，安穩闔目，纔剛進入甜夢半晌，懷中人兒俄然一動，抓住他衣衿的手胡亂動著，“君宜，君宜……”君宜側首向她，“雅兒，我在這裡。”雲雅的長睫顫抖不止，蹬著腿兒像是在追逐甚麼，“君宜，不要……不要走！”

君宜笑容光輝，“雅兒，你的夫君雖好，還不至於天下無敵。”

到君宜在湯池邊褪下衣衫，雲雅終究明白他為甚麼不會再走，不會再去行軍兵戈，隻是不敢信，撫著那肩膊處深可見骨的刀痕，想哭，又冒死忍住，“誰……是誰砍的？”

雲萱點頭，“我想不出來，大姐姐做主吧。”

雲雅等了他一上午，又在馬車上顛簸好久，本感覺身上有些疲累，但是這時聽他一聲辛苦，倦色一掃而空，“我辛苦甚麼？好吃好喝好睡的，倒是你，行軍在外，風餐露宿，另有在長嶺……”她攥緊了他的手，“長嶺那一戰，究竟是如何回事？”

看他清喉嚨真要開嗓的模樣，雲雅倉猝闔目做安睡狀，“我睡了，你那嗓子還是留著今後吧。”

君宜低頭，眸色深深，“有你，再吵我也睡的香。”

“睡不著，”雲雅掙紮著想要起家，“我先起來，你再多睡一會。”

“為甚麼？”雲雅脫口，君宜凝睇著她，即便隔著如霧水汽，她也能感遭到他眸中的沉重之色。她搶先道：“你不消說了，我曉得了。你同逸寒聯手固然贏了這場仗，但是皇上的狐疑也被這場仗挑起，他會思疑你和逸寒事前通訊；會驚駭你們再次聯手；會覺得你同大周的乾係非比平常，總有一天會起謀逆之心。”

“冇有。”雲雅想往他懷裡擠，偏是大肚礙事，隻能枕著他的臂，抓住他胸前衣衿，“你累了，睡吧。我過會兒也就睡了。”

“在那邊也是如許，”君宜動了動，為她掖一掖被角，“你也醒的如許早。”

“不會，”君宜點頭，遣散她的不安，“我拿她當作mm，她也隻會覺得我是他的兄長，彆無其他。”

“阿誰雁門關的守將，手底下另有兩下子。”

雲雅咬緊下唇。君宜伸手撫著她的臉道：“隻是使不大著力量罷了，彆的，我都能行，你看。”他鬆開她，拉過浮在水麵上的巾子為她擦背。雲雅閉上眼，任由一串串珍珠斷線滑落，“真的很好，比之前更好。”君宜從後擁住她，“雅兒，你不消擔憂的，這一仗起碼能保十年安然，十年後，吟風、熙斐都是良將，我雖不能同他們一樣保家衛國，不過教教我們那五個孩子老是能夠的。”雲雅的唇角悄悄揚起，“你老是忘不了這茬。”“如何忘得了呢？”君宜的吻精密落下，“我今後有的是時候揣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