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把我娘如何了?”,薛雲岫一邊哭嚷一邊風風火火往屋裡跑來,前麵跟著的丫頭拉都拉不住,隻得滿臉惶恐地小聲解釋:“姨娘是自個兒昏倒了,現在偏房裡安息呢……女人該當喊姨孃的。”
此時一聽,趕緊道歸去再找找,不過半晌,便重新交上來一摞賬冊清單。
薛世鐸想一想又說道:“明兒是武康伯嫡長孫的滿月宴,武康伯世子與我友情深厚,除了公中的禮,再從我私庫裡添一份兒,往年內裡的宴請都是隻派人走個禮或者勞煩三弟妹,一會兒我讓書房的人把請柬送過來,明兒便由你帶著兩個女兒去吧。”
薛雲岫聞言折回身子,又抹著鼻涕眼淚往偏房去,不過半晌,偏房就傳來薛雲岫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娘你如何了,娘你不要丟下我啊……”
這麼多年冷心冷肺,終究情願為了女兒返來,想起昨晚夏氏那句“從今今後相敬如賓”,薛世鐸不知該喜該憂,簡樸交代兩句便出了內院。
夏氏端起茶來抿一口,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嬤嬤,我們這院子今後就是我來管事了,凡事無端方不成周遭,嬤嬤既是連這麼首要的東西都能弄丟,那隻好讓我們府裡的人持了帖子去衙門裡問一問,下人弄丟主家財物,是個如何措置?”
薛雲晗被夏氏安排在中間觀賞,一聽夏荷這話就曉得站不住,那裡有下人回家還把主子的財物帶出去弄丟了的?如許連謊話都懶得編圓,是明晃晃不把夏氏放在眼裡。
薛雲晗上輩子冇有學過管家理事,這會兒看賬單上各項都記得清清楚楚,便迷惑地看看夏氏。
他已經不再是幾番求娶夏氏的意氣少年郎,年青時的執念也早就淡了,現在擺在麵前的是,後院和外頭的情麵寒暄需求主母的打理和運營,二女兒和兩個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更是需求嫡母的教養,他很快便作了決定。
薛世鐸坐在黃花梨圈椅上,一時想起年青時的事,一時又想起昨夜夏氏的話,怔楞得半日方回過神來。
孫婆子管著薛世鐸私庫的賬冊和清單,看夏荷漲紅了臉盤啞口無言,這纔不慌不忙地交上幾本冊子。
“你既然返來了,今後我們這一房還是由你打理的好,岫岫是在周氏身邊長大的,禮數上你多操心教一教,周氏這些年管著院子老是費了心力的,現在對外就說她有孕在身需求少思靜養,由你接辦歸去,也算全了她的麵子。”
冇想到今兒竟然有如許的高運,老大夫內心一喜,隔著紗簾將脈象細心辨了又辨,才走到正堂來向主家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