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又是一巴掌:“你還曉得自個兒是多大的人了?”說罷不等兒子再開口,將他推到一邊,林恒這邊的救兵趁此機遇攻入大門,直奔新娘子而去。
心中宿世此生的各種一幕幕晃過,她怔然立在鏡子前不知該喜還是悲,直到夏氏出去喚了她一聲,轉過甚去,麵前的天下又重新奇活了起來。
宣和二十八年的春季,幾位朱紫在小香山落水一事當了幾天的熱點話題,隻是大師傳了幾日,有人站出來講弄錯了配角,那一日狀元郎捨命相救的是早已和他訂婚的薛家女人,而韓家女人是被薛家的丫頭所救,冇幾日,宣和帝為狀元郎密意所感,親身為林、薛兩家下旨賜婚。
薛雲晗聽到聲音醒過來,看到林恒哈腰諦視著她,昔日清潤的眼裡是融融如水的柔情,綿綿而深長,兩人呼吸可聞,就這麼相互相望,那些一起痛過的痛,一起走過的路,那些刻在相互生命裡的情義,到了現在,都已不必說。
屋裡冇人了,薛雲晗纔去了頭上不知多重的金飾,洗淨了臉上的妝容,放下的髮髻披垂在背麵,還摸出幾顆被子下的花生桂圓來吃了,林恒返來的時候,薛雲晗靠在架子床的紅柱子上睡顏甜美,幾縷髮絲貼在圓光光滑的臉頰上,又美麗又嬌媚。
夏氏慣來是清冷的人,即便這兩年暖和了很多,也從不如彆家的母親那般囉嗦,本日卻拉著薛雲晗的手有說不完的話,先是叮嚀要孝敬公婆,又傳授伉儷如何相處,又提點不要過分勞累,凡事疏密有度……絮乾脆叨說得不知多久,一貫慎重的管事娘子水芝竟然興興頭地小跑出去,滿臉憂色隧道:“宮裡來人了!”
薛雲晗曉得這是宣和帝的情意,內心泛過一絲心傷又回了更多的幸運感,安撫住夏氏:“皇上和娘娘又不會同我們客氣,既然是他們的情意,我們安然受了便是。”
林恒非常低眉順目:“全憑四叔叮嚀。”
德妃卻道:“瞧皇上您說的,我但是來嫁我女兒的。”德妃宜嗔宜喜,現在是既有寵妃的率性,也有執掌後宮的大氣,皇上哈哈大笑兩聲,道:“好,隨德妃,嫁女兒。”
世人赧然,公然先前的閒話傳的太離譜,又有人唏噓,傳聞韓家女人落水大難不死,卻在自家假山上摔下來撞到了頭,要療養幾年才氣好,這麼一遲誤今後可就不好說婚事了。
林家的親朋打趣了一陣新娘子,薛雲晗隻羞怯狀含笑不語,林媛媛笑著將世人帶出去,“讓我大嫂先換衣裳啊,瞧著怪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