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晗回到德妃那頭的時候還是對張錦萱的行動非常不解,德妃聽了也是毫無眉目,隻得出宮的時候和德妃說好,多留意東宮那邊,如果有甚麼動靜就派人儘快奉告她。這本來是薛雲晗內心不安纔有此一舉,冇想到第二天德妃就派人傳來動靜,小皇孫病了,滿身高熱不止,乃至轟動了宣和帝。
本日是個曬太陽的好光陰,午後的日照溫溫熱熱非常溫馨,德妃照顧小公主喜好親力親為,每夜老是要醒來一兩回,在花圃裡冇走多久就犯了春困,乾脆在石桌石凳上鋪了墊子眯一會兒,薛雲晗則信馬由韁賞看春光。想起禦花圃有一顆罕見的覆瓣梅樹是宣和帝親植的,小時候她為了讓梅花如雨般灑落拿腳去踹,還被宣和帝訓了一頓呢,現在想起來竟也感覺非常溫馨。
“拜見太子妃。”薛雲晗給太子妃行了禮,靈光一閃,道:“小皇孫方纔吐奶了,還咳嗽了兩聲。”
阿誰宮女錦盒裡裝著張臟汙的絲帕、張錦萱拿那張帕子罩住小皇孫口鼻的景象閃現在麵前,上輩子和張錦萱走得近,薛雲晗記得她小時候是出過天花的,隻是上天寵遇她,隻在額上留下了幾點小坑,平常用額發或者花鈿一遮就行。張錦萱極愛美,疇前抱怨過很多回。
外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讓人的表情沉悶不已,薛雲晗閉目立在窗前,聽瓦簷上的雨滴落上天下石窩的聲音。“女人,您要不要……”南碧掀簾子出去,見這景象便曉得自家女人在思慮,見機地吞下後半截的話,行動也輕手重腳起來。
德妃過來看了看女兒,看著薛雲晗嚴峻的模樣,安撫道:“這不是抱病了,是本日這丫頭饞嘴吃多了,以是吐奶,小孩子都輕易如許。”
薛雲晗內心一歎,這位太子妃嫂嫂脾氣剛毅沉著,又是個慎重稀有不為人言等閒所動的人,如果太子大哥還活著、將來當了天子,她足以母範天下。
交淺言深最是叫人忌諱,薛雲晗也不深問,見張錦萱作一副賞景的模樣離兩人有些遠,薛雲晗想了想,低聲道:“臣女聽德妃娘娘說,彆人再經心也比不上母親對孩兒的那份心,以是老是喜好把小公主放在眼皮底下。”說著這話意味深長地看向張錦萱的方向,也不管自個兒的行動有較著的教唆誹謗的懷疑,”臣女祝賀小皇孫安然順利,福壽安康。”
半晌,薛雲晗展開眼,對南碧道:“筆墨服侍。”下筆果斷敏捷,很快便寫好一封信,想了想,蓋上了自個兒的一方小印,算不得端莊的東西,但足以做個憑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