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鶴鳴同賀嵐對視一眼,皆瞥見了對方的哀歎。
其他進士緊隨厥後,縱馬馳騁,如果有人先於探花使尋了花來,那探花使便要受罰。
指得便是衛鶴鳴。
那頭衛鶴鳴的坐席緊挨著賀嵐,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竊保私語。
賀嵐輕哼了一聲,接過了他的酒水,按下此時不提,嘴裡卻抱怨他:“你拖了我下水,還來亂來我,這是哪門子的事理。”
平話人便將那摺扇一展,笑眯了雙眼:“據小老兒所知,這二位年青才俊家中都並無妻眷,如果諸位看官家中有待嫁的女兒,無妨效上一出榜下捉婿――”
一旁便有樂意指導他的,笑著表示了一下前頭的那兩個:“他們可不是淺顯的進士,最小的阿誰是探花,年紀大些的便是今科的狀元賀嵐了。”
本年倒是在學問上被賀嵐搶了名聲,在傳奇性上又被衛鶴鳴壓了一頭,實在有些命不好。
世人便都嫌道:“哪有好好的端莊女兒,要給人送去做妾的事理?”
衛鶴鳴調笑道:“聖上欽點,我又有甚麼體例?許是看我長得比你年青貌美,特地點了我做探花郎呢?”
探花宴是進士們發榜後一係列宴席中最早的一個,也是聯絡這些同年進士們豪情的一道門路。
此生賀嵐被他鼓動著來插手了科考,卻不想本身仍然是探花,衛鶴鳴便曉得本身兩輩子的探花都是有些水分的,很大一部分是天子念著舊情,也是想弄出個一門雙探花的嘉話來,才用心點的。
“你莫唬我,”聽書的啐了一口,“這兩個都是世家後輩,那裡看得上我們這些百姓?”
便有進士起鬨:“小探花打扮的好生姣美!”
兩人閒話了一陣子,天子的聖駕連同幾名皇子一併參加,探花宴纔算正式開端。
那曲江園林牆邊轉出一個玄色衣裳的青年來。
並非是衛鶴鳴中的探花郎,而是要選出兩個最為幼年俊朗的進士名為探花使,命他們騎馬訪遍長安名園,摘了寶貴花草返來,世人一同賞玩。
另一個笑著搖了點頭:“你不曉得,那賀嵐是賀家嫡派後輩,平凡人比不得的。至於那位衛探花但是京師出了名的神童,九歲中的解元,厚積薄發了這些年,纔來考進士的――隻是可惜了這屆的榜眼,傳聞文章也非常冷傲,還是豪門出身,放在往年也是個狀元的料子。”
“遊街那日啊,賀狀元打頭手捧著聖詔,穿戴醬紫鑲金直裾,足下踏著金鞍朱鬃馬,前呼後擁,好不威風。那衛小探花跟在背麵,外披赤紅提花袍,身跨銀鞍白馬,幼年風騷,傲視生輝。正應了那句話,東風對勁馬蹄疾,一朝看儘長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