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地不宜久留。”侍從低聲提示。
衛鶴鳴笑了笑:“鄙人這尊泥菩薩,可不敢淌這趟渾水。”
衛鶴鳴跟他們打趣了幾句,待時候到了,發令官一聲令下,衛鶴鳴跟賀嵐一紅一藍兩道身影便似箭一樣射了出去。
衛鶴鳴啞然。
其他進士緊隨厥後,縱馬馳騁,如果有人先於探花使尋了花來,那探花使便要受罰。
世人紛繁點頭,衛家本就是書香世家,賀家的流派森嚴更是連這些百姓都略有耳聞。
賀嵐輕哼了一聲,接過了他的酒水,按下此時不提,嘴裡卻抱怨他:“你拖了我下水,還來亂來我,這是哪門子的事理。”
新科進士們相互敬酒,有鄉間小處所來的進士不甚體味環境,迷含混糊地說:“果然是豪傑出少年,這科竟另有如許幼年的進士?”
賀嵐跟衛鶴鳴這些年來同進同出,殿試成果出來時有很多人猜想兩人會不會因為名次而反目,卻不想這兩人混不放在心上,還是情同手足,倒讓那些看客絕望不已。
固然冇人曉得,可衛鶴鳴多少有些文人的傲骨,寧肯用宿世的策論,也是決然不樂意弄虛作假的。
“探花郎,你如何看?”賀嵐耷拉著眼皮,低聲的問話彷彿夢中夢話,可那一雙眼睛卻清澈鋒利的很“瞧瞧現在這情勢,大家都忙著壓寶站隊,探花郎又籌算站在那裡?”
世人便都嫌道:“哪有好好的端莊女兒,要給人送去做妾的事理?”
衛鶴鳴同賀嵐對視一眼,皆瞥見了對方的哀歎。
倒也不是衛鶴鳴成心放水,隻是他一早就曉得了本年的試題,又重活了一回,如果當真重做策論,未免有些作弊之嫌。
兩人被世人起鬨著登了馬,衛鶴鳴出門時穿了一身赤紅色的箭袖外衫,擺尾處極其超脫,未加冠,長髮便高高束在腦後,配了金色的雲紋抹額,騎在頓時更顯得英姿颯爽。看著倒比賀嵐還要奪眼上三分。
本年倒是在學問上被賀嵐搶了名聲,在傳奇性上又被衛鶴鳴壓了一頭,實在有些命不好。
有人道:“正室做不得,偏房還做不得?”
隔間裡有一個黑衣青年,聽著這話放下了茶水,沉了沉麵色。
進士們便轟笑:“有個好阿姐有甚麼可誇耀的,來日如果討了個好媳婦,我們才當真服你!”
“你到底如何一回事?”賀嵐一手撐著頭,眯著眼懶洋洋地問:“你幾斤幾兩,彆人不清楚也就罷了,我卻清楚的很,如何會隻捧個探花返來的?”
待到宴前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便到了該衛鶴鳴賀嵐二人上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