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進士又感慨冷傲了一會,遂不再提。
賀嵐跟衛鶴鳴這些年來同進同出,殿試成果出來時有很多人猜想兩人會不會因為名次而反目,卻不想這兩人混不放在心上,還是情同手足,倒讓那些看客絕望不已。
世人便都嫌道:“哪有好好的端莊女兒,要給人送去做妾的事理?”
說著,又提及了另一折故事。
待到宴前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便到了該衛鶴鳴賀嵐二人上場的時候了。
本年倒是在學問上被賀嵐搶了名聲,在傳奇性上又被衛鶴鳴壓了一頭,實在有些命不好。
青年束著暗金色的發冠,腰間懸著一塊雕鶴的玉佩,依托著青石牆邊,目送那紅衣少年遠去的背影,冰冷的眼中也生出了幾分暖意。
一旁的侍從垂下頭低聲:“殿下?”
探花宴設在曲江四周,由天子主持,隻是天子此時未到。世人便依殿試名次挨次而坐,狀元榜眼一左一右坐在最前端。
“去備馬來。”青年道。
賀嵐眼裡卻閃過一道精光:“冇個實話,你當我冇看過你的卷子?”
固然,此次科舉他並冇有普通寫文章,而是照著宿世影象的策論思路,差未幾的臨摹了一通,成果也果然同宿世一樣,中的探花。
衛鶴鳴倒是冇想到此生他還是探花,宿世賀嵐壓根就冇有插手過這屆科舉,狀元是此生的榜眼,而榜眼倒是另有其人。
這話也有事理,曆代帝王都喜好點個年青風騷的探花出來成績嘉話,更何況衛鶴鳴的父親年青也曾中過探花,一門父子雙探花,也不失為一段嘉話。
天子說了些口頭上的場麵話,還特地同一甲頭三名伶仃敘了些話。
自打瞥見天子身邊坐著的並非太子,而是最受寵的四皇子楚鴻之時,一眾進士心底便都有了些分歧的意味。
兩位都算是幼年才俊,而賀嵐的天抱病弱,衛鶴鳴的神童名號,都給這些傳言蒙上了幾分傳奇的色采。與之相較,這科三十多歲的榜眼反倒冇那樣顯眼了。
這陣子長安城最大的事莫過於今科殿試了,街頭巷尾的平話先生又有了新本子,那狀元遊街探花開路的一出,講的便是這屆的新科狀元賀嵐和少年探花郎衛鶴鳴。
賀嵐眯了眯眼,冇持續接話。
衛鶴鳴調笑道:“聖上欽點,我又有甚麼體例?許是看我長得比你年青貌美,特地點了我做探花郎呢?”
便有進士起鬨:“小探花打扮的好生姣美!”
兩人被世人起鬨著登了馬,衛鶴鳴出門時穿了一身赤紅色的箭袖外衫,擺尾處極其超脫,未加冠,長髮便高高束在腦後,配了金色的雲紋抹額,騎在頓時更顯得英姿颯爽。看著倒比賀嵐還要奪眼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