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歉疚甚麼呢?該歉疚的那人,不過當作一場不測,拂袖而去,恐怕現在還在謾罵著倒黴。
宋漪被他氣昏了頭,大聲道:“宋家如何是我的事,你如許自說自話便要斷了聯絡,我決然是不肯的!”
青年的閃過一絲暖意,轉眼即逝,而後開口:“你想做文禦史,還是想複仇?”
文初時垂垂認識到了甚麼,便連哭的力量都冇有了,隻剩下了滿心的哀思,無處宣泄,卻又冇法訴之於口,隻能封在心中翻滾著、也痛苦著。
衛鶴鳴低聲道:“我們來看看你,有甚麼能幫上忙的,你儘管說便是。”
文初時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打濕了那一塊破裂的錦緞:“你們曉得……隻要你們曉得……言官不因言開罪,他如何能,如何能……”
一塊兵符落在了文初時的麵前。
他不但願文初時成為另一個當年的衛鶴鳴。
文初時送他拜彆時看了他好久,才慘淡一笑:“你未免想的太好了些。”
還未說完,就被衛鶴鳴攔了下去。
室內冷冷僻清,獨一的幾個客人都是生麵孔,未曾在朝堂上見過的。
衛鶴鳴也走過孤臣直臣的門路,也曾落到如許一個落魄的了局――乃至比文禦史要更慘烈一些。
這是滿朝文武皆知的究竟。
第四十五章言官
文初時不明白這位多年未見的小王爺未經傳召呈現在都城,還來他家記念究竟是甚麼意義,隻得答覆:“是。”
衛鶴鳴悄悄拍了拍他的肩:“我等結緣於敘州,數年友情,不是你說斷就斷的。我認的是文初時這小我,不管你是誰,家世如何,你是文初時,便是我的兄弟。至於宦途……”
不管這一世改朝換代的是楚沉、楚鳳歌、抑或彆人,文初時都是有但願重新站在朝堂上的。
現在文禦史去了,還是當著朝中百官的麵,不堪被帝王摧辱,觸柱他殺的,文家一脈,也完了。
文家敗了。
先前朝中文禦史曾與天子就太子之事幾番爭論,而現在屍諫卻也冇能禁止天子廢後的決計,一夕之間,朝中大臣大家自危,世家倒還算穩妥,那些毫無根底的言官們特彆膽戰心驚。
青年神采冷酷,他對那人以外的統統人,都不是那樣有耐煩。
衛鶴鳴麵色穩定,安然道:“我等著在朝堂上瞥見下一個文禦史。”
他如何不恨?
連哀痛至極的文初時也隻能低聲悲鳴。
宋漪變了神采:“你這是甚麼意義?我們豈是那等趨利避害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