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衛鶴鳴一眼,輕聲彌補:“跟你一個樣,不撞南牆不轉頭。”
皇後並不是天子的嫡妻,但倒是一個極謙遜謹慎的女人。
衛鶴鳴輕歎一聲:“文大人公然正統,隻是……”強極則辱,剛極易折。
堂下群臣早已跪了一片,請帝王三思。
文禦史嘲笑一聲:“隻為一己之私,先廢正妻,後杖言官,置祖宗禮法於不顧,如許的無恥昏君,不要也罷!”
衛鶴鳴看著便很有些齒冷,當今皇後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乃至宿世做伴讀時他還同這位皇後有些交集。
元後是天子太子時便相伴的嫡妻,又是世家出身,是以天子初即位時頗受轄製。也因為這個,元後歸天不久,他便迎娶了一名無甚家世的盧家女,也就是當今的皇後。
天子瞪大了眼,半晌,拂袖而去。
“夠了!”
衛鶴鳴伏在地上,模糊有了不好的預感。
卻不想禦座上的帝王發了怒:“皇後不能撫循他子,多年來隻怕也對朕多有牢騷,盧家更是仗著皇室之威,幾次橫行霸道,朕都忍了——當初你們彈劾的群情激憤,現在卻又口口聲聲說著皇後的好來,你們倒是說說,皇後究竟許了你們甚麼!”
天子嘲笑道:“你的罪惡有待大理寺評斷,越俎代庖,婦寺乾政還不算大錯?你是要等她謀朝篡位才叫大過?太子不教,難不成不是她的大過?”
衛鶴鳴想想,卻又感覺有些不太公允,畢竟另有一個宿世此生熱誠待他的楚鳳歌在,總不能一竿子打死。
太子之位說替便替,皇後之位也是說廢便廢。
朝堂上紛繁擾擾,卻再也冇有阿誰明朗樸重的聲音了。
這些文臣抱起團來罵戰實在是戰役力驚人,時不時便回翻出某樁陳年舊事,很多人的舊賬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眾朝臣都屏息斂氣,等著那終究的旨意下達。
龍椅上的一聲暴喝,刹時讓朝堂上統統人都沉寂了下來。
天子竟氣的笑了起來:“好好好!我不仁不義!我不配為天下之主,治不了你文禦史,言官一張口——當真是好利的一張口!文詣,你但是要反!”
話音剛落,一眾臣子你一眼我一語,俱是勸帝王收回成命的。
“來人,將文詣逐出朝堂,杖責!”
臣子紛繁跪了一地,口稱聖上息怒。
衛鶴鳴哭笑不得,文禦史那但是個真正寧折不彎的人,可他就是再厚臉皮,也冇感覺本身有文禦史這般的品德,賀嵐到底是那裡看出一個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