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文禦史仍駁斥:“景朝以禮法治國,聖上因禮法稱帝,若連聖上都可不遵禮法肆意妄為,那聖上又何故管理天下人?天下人如何肯服聖上?”
堂下群臣早已跪了一片,請帝王三思。
又看了衛鶴鳴一眼,輕聲彌補:“跟你一個樣,不撞南牆不轉頭。”
衛鶴鳴反應快又離得近,倉猝起家去攔,卻隻拽住了文禦史的官袍一角,從文禦史身上扯破了開。
文禦史結健結實撞在了柱子上,猩紅的血液一點點溢位,染紅了官袍,伸展了一地。
另一邊卻反唇相譏,大理寺結論未出便有小人給一國儲君坐實了罪名,難保不是栽贓嫁禍。更有甚者,說不準便是這些跳梁小醜的詭計狡計。
衛鶴鳴與賀嵐不由光榮本身初入宦海,冇甚麼舊賬可翻,不然隻怕現在也要跟四周人普通膽戰心驚。
賀嵐站在衛鶴鳴中間,低聲道:“這是文初時的父親。”
第四十四章屍諫
賀嵐道:“傻子。”
廢後兩個字終是落了地。
群臣又是一陣辯駁。
一向沉默的太子都跪在了地上,終究慌了神采:“自元後故去,母後奉侍父皇已十數年,每日兢兢業業,不敢略加超越,冇有功績也有苦勞,現在不過是護子心切,並未鑄成大錯,加以怒斥便是,父皇如何便提起了這燒燬二字?統統因兒臣而起,兒臣願認罪,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太子之位說替便替,皇後之位也是說廢便廢。
衛鶴鳴抬了抬眸,果然在文禦史的臉上找到了幾分文初時的影子,起碼那薄唇和筆挺的鼻梁都是一個模樣,隻是也讓他們看起來都多了一些文人特有的刻薄。
先前這位文禦史還參奏了太子治下不嚴,現在卻又如此坦白地指責帝王廢後是為不義,實在是對事不對人。
“夠了!”
衛鶴鳴一聽便心知不妙,被逐出朝堂,乃至當眾杖責,這對文官來講纔是莫大的摧辱,文禦史這等人又如何忍得住——
天子嘲笑道:“你的罪惡有待大理寺評斷,越俎代庖,婦寺乾政還不算大錯?你是要等她謀朝篡位才叫大過?太子不教,難不成不是她的大過?”
“嘭——”
待衛鶴鳴回過神,朝堂上的聲音幾近已經要掀了大殿的房頂,為首的文禦史素以直言不諱著稱,手執笏板聲音混雄,一字一句都往帝王的心口窩上戳。
天子又是連聲道好:“你還曉得朕是聖上?古訓不戮文臣,不因言開罪,倒是給了你們好大的膽量啊!明天朕倒如果看看,朕可否製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