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胥低頭道：“隻要能讓施助早一日下來，我將這條命都跪在這裡都能夠。”

傳令的小將愣了。

“你這是做甚麼？”賀嵐皺了皺眉，眼神冷厲了幾分：“既然已經告了禦狀，前麵的事就不是你能摻雜的了，莫非你是想威脅聖上不成？”

餓殍遍野，民不聊生，這是最糟糕的環境了，可真要遵循普通的法度辦，隻怕等聖旨下來，敘州子民便已經遭殃了大半，再等那些賑災欽差裡應外合辦理宦海層層剝削，且不說到蒼內行中還剩多少，有多少人能活到當時候都是個題目。

而另一邊趕來的，卻恰是賀嵐。

楊子胥一愣：“你們這是做甚麼？”

總要為那些還活著的人爭點甚麼。

世人忙昂首認罪。

寺人道：“內裡不止跪了楊公子一個，國子監的門生，一半都來跪了。”

有被饑渴逼瘋的村民硬是要闖，卻被士卒活生生砍成了肉泥。

天子一腔肝火冇撒潔淨，一揣摩這事該歸到戶部頭上，硬是將衛尚書單個拎出來罵：“朕信你敬你，你呢？如何回報朕的？如許大的事，你身為戶部尚書，卻連半點風聲都冇有聽到？”

這時卻聽身邊寺人來傳話：“聖上，宮門外有國子監學子求見。”

楊子胥卻遲緩地搖了點頭，聲音彷彿是從破裂的喉嚨裡擠出來：“我一日不比及對敘州的施助，我便一日不歸去。”

楊子胥去敲了登聞鼓，在宮門口長跪不起，狀告敘州知府藏匿天災，謊報收成，導致敘州百姓家家戶戶皆無糧水，餓殍各處，哀鴻遍野。乃至敘州幾處都已經發作疫情，知府不但不請旨賑災，反而將幾處村落強行封閉，導致百姓未喪於疫情，反而活活困死在了故鄉。

寺人說話更謹慎了：“說是為民請命，要求儘早賑災。”

天子皺了眉頭：“他們來做甚麼？”

楊子胥的眼神裡終究發作出了刻骨的恨意。

扣問才知，村裡早已冇了存糧，井水也因為旱情乾枯，不管百姓如何要求，扼守的士卒都不肯恩賜他們半分憐憫，不管身上是否帶有疫病，一概嚴禁踏出村莊半步。

第十九章請命

楊子胥悲忿難抑，仗著本身國子監監生的身份哄住了那些士卒，硬是一起快馬加鞭闖到了長安，卻不想竟也感染了疫病，在長安城郊支撐不住病倒了。

――他們是國子監生，固然手中冇有半點權力，但卻有著白衣卿相的話語權，他們能鬨，敢鬨，也應當鬨。

衛尚書板著一張臉跪下請罪：“臣萬死，請皇上賜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