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小王爺返來了,那使臣哪去了?”
崇遠君將茶盞一擱:“先肇究竟甚麼意義,直說吧。”
“你傻啊?那使臣十有八九是死在北胡了,小王爺一身的傷就是為他落的。我們嶺北都是多麼樣的男人?戔戔小傷又怎至於此?依我看啊,這王爺的傷,十有八九不在身上,而在心上啊――”
一百零三章開刀
“那我便在此處等著中間返來罷。”一個清越的聲音打門口傳來,崇遠君麵色一沉,便見一個少年搖著摺扇打門口晃了出去,一身茶紅色的衣衫,繡著石青色的竹紋,穿一雙緞靴,幼年模樣配上那一雙笑眼,令人不忍苛責。少年手中還固執拜帖,倒算有幾分文人的模樣。
衛鶴鳴拍拍屁股起了身:“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本日我替你殿下教教你,甚麼叫兵不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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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幾日衛鶴鳴在嶺北到處遊走,已經聽過不下十個版本了,個個說的真真兒的。
甚麼話都敢往外頭跑,怪道此人姓朱,果然是人頭豬腦。
崇遠君聽著那朱典簿呼哧帶喘的聲音,更加地煩躁起來。
特彆是那文瑞王剛一起麵,就弄出了個甚麼“明先生”,說是都城裡帶來的幕賓,一應事件都要由他先過問,他們便更是不舒坦了。
“這誰曉得啊?”
崇遠君指了指外頭:“就是開刀,也該是我們的左長史打頭,那纔是端莊世家弟子,京中有背景的。哪輪獲得我們幾個了?”
朱厭冷著一張臉,隻曉得點頭。
前陣子販子哄傳,文瑞王楚鳳歌護送使臣出使北胡, 以締盟誓,保邊疆數十年的安寧。
楚鳳歌返來了,他們內心卻更慌了。
過了半晌,忽聽內裡小廝來報:“大人,大人……那明先生,上門來了!”
傳聞坊間另有些暗裡暢通的龍陽畫本,將楚鳳歌化作了一個膀大腰圓的虯髯大漢,把本身畫作了伶人的荏弱模樣,內容猥褻,不堪入目。
少年把將扇一抖,臉上嬉笑仍舊:“尊駕言重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鄙人奉殿下的令領受王府高低,天然要來跟各位算算總賬。”
衛鶴鳴在裡間一口茶水噴出來,深深的體味到了群眾大眾的設想力。
那年青人一句三歎,最後還帶了調子。
那朱典本子就身寬體胖,在屋裡來回踱步了半天,倒轉出了一腦門的悶汗,捲起了袖子擦了擦:“崇世兄倒是好定力,那人再不濟,也是王爺身邊的人,我等如許不給他麵子,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