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雖是帶了麵紗,但舉止之間高雅有禮,氣質過人。若隻看身形做派,當是個罕見的美人。她從櫃檯拿了包東西後便行色倉促的走開了。
“冇有錯,一件很多。”謝晚春深吸了口氣,隻是麵上仍舊稍顯慘白,“多謝胡三爺了。”
謝晚春單獨出了蘭字間的大門,正要找人尋瓊枝一同歸去,目光輕飄飄的擺佈高低掠過,忽而眸光一凝,落到一樓處一個女人的身上。
最後那聲“宋大駙馬”總算是把宋銀河逗笑了。他低了頭,溫存的吻了吻謝池春的眉心,指尖勾著她一縷髮絲,竟也生出幾分柔腸百轉的感受:“可惜聘禮是送去了,人卻還得再等好幾年......”他垂眸望來,夙來深沉的黑眸裡含了極其少見的和順,好似烏黑的月光落在暗夜的溪流間,淌出一條熠熠生輝的長河,“你才十四呢,起碼得等四年。”
因有謝晚春在前麵催著,那趕車的也不敢擔擱,隻得行動快些,約莫半個時候,便到了靖平侯陸平地的府上。
胡三通反倒更覺好笑,也不敢牴觸朱紫,便忍了笑親身送了謝晚春出門,自個兒則是回雅間倒茶觀雨。
他本是不必如此低頭姑息的,他雖豪門出身,但十四歲參軍,十七歲一戰成名,二十歲時天下聞名,待他二十二歲奉詔回京,已是赫赫馳名的當朝第一名將,被稱軍神,風景無窮。如許的人是在累累白骨中殺出威名,是亂世之梟雄,治世之能臣。彼時天子有疾,儲位不決,西南亂起,該是謝池春這個公主來奉迎他纔是。
“也是,”謝晚春抿了抿唇,笑意和順卻又龐大,“殺了人卻還要登門來拿他的遺物,當真是無恥之極。”
“啪嗒”謝晚春閉著眼睛,直接就把手上的東西重新丟回匣中,利落的合上了木匣重新鎖上。
這是宋銀河提早送她的聘禮,她當初既已懺悔並且痛下殺手,自是冇臉來取。隻是,對她而言最要緊的便是本身的性命,事到現在也隻得再無恥一回了。
偏謝池春當時候心中需求考慮的事情極多,所謂的許婚也不過是應急之策――不但能夠令人冇法拿她和齊天樂未成的婚事做文章,還能借勢而為。她聞言也不在乎,隨口便道:“誰奇怪你的破扳指!?”
因為她不配。
謝晚春掃了他一眼,目光如同寒泉普通冷徹徹骨,隻把人看得渾身一顫,再不敢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