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馮逸早已不複三年前白淨柔嫩的稚嫩臉龐,身形抽高很多,且在馮逸決計熬煉保養下,如願練就一副小麥色的安康精乾體格,向貳心目中的標準男人形象更邁進一步。現在他如果揚臉一笑,暴露一口潔白亮麗的牙齒,再配以遺傳自隋似錦的閃亮杏眼,活脫一個英朗姣美的陽光少年。
弟弟的出世終究讓馮逸親目睹證了宿世想都不敢想的超科學征象:男人生孩子。讓他更覺不成思議的是,孩子竟然是馮紹所出……
經曆最為古怪興趣的當數傳授他們詩詞歌賦的王儒士,各位從他那掛滿油漬的袖頭想必就能推斷出,他乃是一孤家寡人。為人糟蹋隻喜歌賦也就罷了,還板滯不懂情味,又無家世邊幅支撐,偏另有些酸氣講究,想配個對上眼知貳心聲的。找個能跟他對上眼的想來很難,他能看上的,人家必定不相中他;要麼就是看在他儒士身份想要姑息的,他卻又對不上人家。總之是蹉跎至二十出頭,身邊仍然冇個知疼知熱的人。偏有一日沐休,他在桃林中對景生情,吟詩一首,正被一名臨城而來的行街伕役小販聽到,此行街小販是個濃眉大眼十六七歲的英壯青年,少時家中得有閒錢時也唸了兩年學館,真恰是個愛詩之人,他行至此處,林景美好,又配以一首降落嗓音吟出的讚詩,恰是此情此景引他動容,便冒昧上前拜見王儒士,與他一同議論起詩詞歌賦。行街小販雖說學問未幾,得閒錢時卻也常常買些詩詞冊本自修,倒真能說出些分歧凡響的處所。王儒士聽了欣喜,又見此人生的年青俊朗,雖說隻是個伕役小販身份卻也心生高興。兩人如此幾次,日日作詩吟詞,便垂垂互生傾慕看對了眼。待到最後,王儒士竟是辭了學館之職,跟班那行街小販回臨城家中結婚去了……王儒士既然已走,自是有呼應儒士被聘來補上傳授空缺。
若缺館的教員三年來亦有些變動。阮館長雖仍然身材結實,但來的次數倒是日漸少了,近期更聽聞都城一朱紫因敬慕阮博士之名成心召他歸去待為上賓,世人都猜想館長許是迫於壓力趕赴都上,或乾脆卸甲歸田,總之不管如何都不會再持續留任館長一職。
“光陰荏苒,光陰如梭。”這句話一向慘遭宿世馮逸所鄙棄,覺著是最老套的一句文章收場白。但是現在,馮逸坐在自家院中,撫玩著庭中花草,咀嚼著鮮果,感受著絲絲夏風,這句話倒像是不知從那邊吹來一樣悠悠飄入他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