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寧眉頭皺起一瞬,隨即便規複了古井無波之態:“既如此,你便自行決計罷。”
左丘寧眉頭緊皺,手臂微動,把白子笙攬得更抓緊密:“並未。”
左丘寧眼中微動,緩緩伸出雙手,把白子笙攬入懷中:“莫要悲傷。”
白子笙淡淡一笑,帶著幾分打趣之意:“不過功法之故。”
左丘寧一手緩緩撫過白子笙的背脊,任由白子笙宣泄心中諸事。
左丘寧直視火線,手中輕拍白子笙背脊:“總會尋得。”
“異水,我需求異水。”白子笙悄悄開口,語氣淡然。
左丘寧眉間一皺,隨即渾身寒意儘顯,真元噴薄欲出,警戒非常。
他垂下頭,手中倉促忙接過左丘寧手中的僧衣,便掉頭往自家洞府行去,行動有些混亂。
左丘寧輕按一下他的發頂,道:“既是尋友,吾卻不便前去。”
白子笙悄悄撫過衣袖,嘴角微翹。
白子笙心底輕歎,不再去想。
“既如此,那子笙便自行去了。”白子笙撫過手上衣料,抬首與左丘寧道。
他畢竟是有些暴躁,失了上一世的表情。
左丘寧微微頜首:“暗傷已除,有所精進。”
算起來,白子笙在這一世的年事應是二十又六,恰是有著最為頂峰的青年體格。而他又邊幅清俊,端倪溫和,是以舉手投足間,俱是高雅適意。
雖畫中萬事皆是消殆於識海當中,但他已能鑒定,那畫麵中人,必然是他與白子笙。
白子笙回了洞府,在石台之旁愣住腳步,深吸一氣,臉上終究規複了平常模樣。
雖自宿世之時起,他便對左丘寧抱以極大的信賴,但是畢竟是重來一世,萬般事物早已竄改無常,他對於左丘寧,一定是冇有疑慮的。
於理而說,他與白子笙瞭解不過十數年,期間各自閉關更是不提,相處之日恐怕隻要戔戔幾個日月罷了,他對白子笙不該在乎至此。
白子笙暗自驚心,心魔竟是無孔不入,他不過一時恍忽,竟已是使得他幾乎被仇恨所擾,將百般事物儘皆道出。幸而有左丘寧在側,使得他能夠及時把心魔彈壓而下,不然……
但是奇特的是,他之本心倒是一向指引著他,彷彿白子笙乃是他非常熟諳之人,他能清楚曉得白子笙的一言一行又有著如何的喜怒哀樂。就連閉關之時,亦是常有幻景呈現。
他在聽得白子笙之問時,心中所出現的,不是討厭之感,而是對白子笙的信賴。
但為何會有這般畫麵,又為何會消逝殆儘,便是左丘寧,亦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