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白子笙淡淡一笑，虛虛避開雲玨的施禮，目光炯炯，緊盯著壁畫一角。

“也罷，爾不信吾，乃人之常情，吾不怪哉。然吾確是雲族血脈，此天道可鑒，吾亦在此發下道誓，若吾有一言不實，縱天道懲戒，身故道消，吾亦不怨。”

那白衣男人眉頭緊皺，兀然昂首，目光如同利劍，直刺雲玨身上，眼底深沉陰暗，彷彿看破了雲玨心中所思所想，統統都無所遁形。

白衣男人朗笑一聲，道:“吾已非雲渡之主，天道垂憐，許吾一身修為，隻畢生不得進境，亦不得插手塵寰之事罷了。”

“……”

“玨兒想來亦是曉得，我雲族一脈，乃天道所定的國主，即使享儘人間繁華，卻冇法修行，蓋因乃是精神凡胎，身無根骨，隻得在塵凡中世世代代代替國主之位。”

壁畫已毀，滿目瘡痍。

“國主何必作此神態？”白子笙微微一笑，上前安慰，“此事並非你所能預感，不必思慮過量。”

又言:“與其作此女兒神態，不若細心籌劃而後之事。”

“此事當從我雲渡比來所產生之事提及……”

“雲國主帶我二人進入此地，不止是為了遁藏妖魔耳目吧？”

“玨兒謹慎，心機周到，乃帝王之才，雲渡國君一名，於你再合適不過，吾心甚慰。”言及此，他話鋒一轉，又道:“隻是玨兒方纔言道，兩名修士脫手互助，但是壁外二人？”

白子笙眼眸幽深，泛著湛湛藍光，一身氣味既噴薄不斷又呈平和之態，令人分外心驚。

方纔他與那藍衣修士周旋，此人並未出言，然其一身氣味凜然，實在是令人遍體生寒，冇法忽視。

雲玨身形一鬆，額間盜汗涔涔。

雲玨麵色微變，明顯曉得本身莽撞了。

“多謝兩位尊者！”雲玨抱拳，沉聲言道，精美得有些妖異的眉眼染上豪情，倒是顯出幾分坦白俊朗之意。

白衣男人緩緩點頭，言語寂然:“確切如此。想不到雲族竟另有……”

“嗯。”

“哦？”白子笙輕笑一聲，“我二人即使是修行之人，然氣力寒微，斷斷不敢介入塵寰之事，如果國主對此抱以但願，子笙隻得狠心回絕了。”如果要求他與師兄留下坐鎮雲渡，便是犯了天道忌諱，他是決然不成能脫手的。隻是雲渡國子民……罷了，若當真是為此而求，留下一件防備法器，助其彈壓四方敵寇便是了。

很久，那男人收回目光，長歎一聲，端坐於龍榻之上，巋然不動。

雲玨伸手自空中接下茶盞，眼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