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時,不知是過了多少風景,左丘寧雙目一睜,似是比之此前更加陰暗冰寒。
“子笙。”左丘寧麵色不動,還是喚道,冷厲的麵龐於耀日下竟似顯得有些暖和之意。
左丘寧一手掌劍,一身浩大氣味儘皆斂入體內。除卻氣勢懾人,氣味略為綿長,便與普通平常凡人不無一二了。
但是,他方纔未曾思及這般景象,一時粗心,使得藥力運轉正處於緊急時候,堵塞經脈,充盈丹田,竟是口中冇法言語,倒是孔殷不已了。
左丘寧略略抬眸望了一眼石門,眼底安靜無波,又似能經過這龐大而沉厚的石門探見其內裡地點之人普通,顯得陰暗通俗。
左丘寧麵龐冷肅,手握竹劍,手掌斜刺而下,一股真元淌動,竹劍驀地一顫,劍意模糊固結其上,覆了一層冰白之色。
且如果這般使來,所需真元亦是過於龐大……
而如白子笙所言,他如果欲衝要破築基桎梏,便是要尋得異水,用以加持本身,方纔有所掌控。
彼時白子笙衣衫襤褸,彷彿飽受其家屬欺侮,他不過隻與其有一麵之交,卻不知為何,一起暗中跟從……
此式乃是他與那詭異風波對抗時,識海當中頓悟所得,隻堪堪初具雛形,尚未完美,現在使來,亦是諸多滯澀,難以對敵。
左丘寧氣味微動,一道神識通報至靈劍之上,蠢蠢欲動的靈劍刹時安靜,沉浮於丹田當中,劍身微藍。
跟著金丹的強大,左丘寧的氣味亦是略為刁悍了一絲,一身更加冰寒的威勢更是令人不敢直視。
而他丹田當中,本命靈劍已是收回一聲錚鳴,劍身微微顫抖,彷彿將要破體而出,揮灑本身威勢。
此乃是左丘寧平素練劍之用,取冰淩峰頂之千年玉雪竹製成,雖無甚進犯之大用,卻亦是能接受左丘寧之一身冰寒真元灌輸入內――蓋因其善於冰淩峰當中,自萌發至長成,日夜皆是受著寒氣感染,自是不懼。
他並非未曾發覺,白子笙於他麵前所不自發透露而出的,一些他本身都未曾曉得在乎的情感行動……
但是他卻並非將經心神儘皆投入此中,而是分出一絲神識來,牽掛於巨石之上,隻待白子笙出關。
左丘寧抬手一揮,劍鋒凜冽,劍氣如虹,蒼穹之上雷霆滿布,風捲雲起,山中草木妖獸儘皆伏地,瑟瑟顫栗,獸瞳中儘是驚駭之意。
但是左丘寧抬手揮劍不過一瞬,那劍鋒之上猶照本色的劍意卻已是消逝無蹤,這般順手一刺,亦不過隻堪堪吹拂起一地晶瑩斑斕的冰淩花,於空中紛繁揚揚,四散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