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稍安勿躁,切莫急壞了身子。”皇後不住安慰道:“樊丹與北疆最快都有三日腳程,不定現已找到了人,隻不過動靜還將來得及傳返來罷了。”
“虎哥……”蘇絢笑了笑,幾近沉淪地看著他,自言自語道:“你要等我,等等我。”說罷揚起匕首,霍飛虎一手快如疾電,刹時扣住了她的手腕。
“霍家列代將門獨留一男丁,現在人在邊陲存亡未卜!如果有個好歹,哀家要如何向霍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哪皇兒!”太後癱坐在榻上,滿臉悲傷欲絕之色。
蘇絢哽咽數下,點了點頭,少頃後從他身上找到火摺子,藉著微小的火光撤除外甲與裡衣,暴露結實的上身。他的左臂中了一箭,腹部也中了一箭。臂上的一箭不深,而下腹卻被射穿了。
皇甫麟深喘了口氣,望向那通訊兵靜了好久,最後道:“少憩朝。兩位王爺、丞相、太史、傅統領及兩位軍機大臣留下。”
“陛下。”那通訊兵熱淚盈眶:“霍王爺也受了傷,他差末將稟奏陛下,北疆兵毫不會輸,即便戰死最後一人也毫不讓遼軍踏入我大樊國土一步,請陛下放心。”
那箭上能夠淬了毒……蘇絢驚駭地心想。阿普爾既然設了埋伏勢需求取霍飛虎性命,應是早就做足了萬番籌辦。在箭上淬毒對他們來講不過是舉手之勞。
霍飛虎艱钜地咳了兩聲,蘇絢旋即不敢再動了,溫馨地伏在他肩上,任熾熱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鹿兒端了熱水出去予她擦了擦臉,輕聲喚道:“蜜斯。”
“你……”
話聲一落,餘下幾人神采皆變。
蘇絢看著她靜了好久,終究問道:“王衡如何了?”
“怕你死了。”蘇絢悶聲道:“你不能死。”
蘇絢高燒退去,終究醒了過來。
皇甫麟一陣頭疼,不由扶住了額頭。
可誰知,這一覺卻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不,蘇絢心想,不管如何要撐住,我毫不能倒下。但是真的很倦怠,眼睛將近睜不開了。
蘇絢腦中“轟”地一片空缺,幾近見鬼普通地看著他。
冰冷的體溫下,霍飛虎停止了呼吸。
施侯博恭謹道:“回陛下,並非不防,隻是有樓明一族便足以。”
蘇絢像個神經病一樣地看了他一會,肯定他隻是昏睡疇昔了,方纔鬆了口氣。幾主要起家,卻覺頭重腳輕,底子有力再站起來。濕冷厚重的衣裳裹在身上與覆著冰雪無異,冰雪下的肌膚炙熱滾燙,彷彿隨時都會燒起來。一夜擔驚受怕隻把全部心機都放在霍飛虎身上倒還發覺不出非常,現在神經稍一鬆弛,不適感與怠倦感如大水般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