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氏,不能直領受了她嫁奩,而是要她心甘甘心的拿出來,叫旁人尋不出一絲錯處,相反,會以為她體恤兒媳,善解人意。
用過午餐,大少爺身邊的萬福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兩句,大少爺倉促忙走了,走時,眉峰緊蹙,蜜斯對大少爺態度轉的俄然,小巧多長了個心機,這才探聽光臨安堂的事。
“你現在也是報應,三個兒媳婦管不住已叫人貽笑風雅,今時被一個小丫頭氣得臥床,真夠有臉的。”小王氏麵上不屑,輕眨著眼看王氏,“我早說過甚麼?將三個兒媳的嫁奩接過手,握著她們銀錢,還怕她們不聽話?阿淺多大年紀,十歲吧?她不清楚嫁奩意味著甚麼,周氏還不清楚?小孩啊,都是跟著爹孃有樣學樣……”
小巧二更天時進屋給小巧換冰塊,月色腐敗,她冇有掌燈,床邊櫃子的冰已化成了水,哈腰以手裡的盆子將水盆推開,不經意地掃了紗簾一眼,嚇到手軟,盆子落在櫃上,咚的一聲,伴著她驚駭的尖叫。
她冇答覆小巧的話,順手將杯子遞疇昔,“給我找本書來,月琴的事臨時瞞著。”
她被太夫人罰跪了一個時候,以後抱病不見好,周氏怪她護主不力,罰她跪了一早晨,她記得第二天她在床前服侍時走路歪歪扭扭。
央樂侯府太夫人是王氏孃家妹子,王氏姐妹中,屬小王氏嫁得最好,偏性子最難相處,為人傲慢無禮,前些年,王氏冇少受她冷嘲熱諷,便是沈懷淵得了爵位,小王氏也未曾高看過王氏,道王氏命苦,老年纔有誥命,此次來,沈月淺不以為是功德。
小王氏人一分開,王氏叮嚀李媽媽將月琴叫過來,裡應外合,趁周坐月子將她嫁奩拿過來。
暈黃的燈光打在沈月淺姣好的麵龐上,彷彿鍍了一層金色,婉約精美,氣質如月,柔而新鮮。
屋裡,王氏與小王氏小聲會商著,然後,王氏暢懷地笑出了聲,不住的點頭說好。
“外邊傳言如何回事?”
小王氏五十出頭,年青時嫁進侯府甚少勞累,看上去不過四十擺佈的模樣,粗眉毛,小眼睛,麵貌普通,說話時,眉毛一上一下飛舞,一顰一笑皆透著高人一等的輕視與算計。
小巧遞給她杯子,轉而清算剛纔櫃上盆裡濺出來的碎冰,拿巾子擦乾了,抬頭看她,“蜜斯,要不要將月琴姐姐放出來?”
李媽媽有眼色,教唆著葉梅葉菊退出了房門,哈腰將門掩上,內心鬆了口氣,在姨太夫人跟前大氣也不敢喘,若說太夫人容不得人犯上,姨太夫人的端方多得叫民氣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