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牽著她，趁熊伯牽著馬車去中間堆棧，黃氏簡樸先容下南山寺的地形，溫聲道，“時候還早著，咱漸漸走，累了就歇息會兒，如何？”

安好芸帶上帷帽，待外邊的丫環翻開簾子，托著裙子緩緩走了出去，寧櫻緊隨厥後。

安好芸取下頭頂的帷帽，中規中矩的雙手在胸前合十道，“家母與我們姐妹二人會在這南山寺住幾日，統統有勞圓成徒弟了。”

安好芸默不吱聲，到了池子邊，翻開帷帽，前傾著身子，手順著石縫中流出的水流向下，平攤開手掌，鞠了一捧靠近嘴邊，抿了一小口就鬆開了手，緊接著接過丫環遞過來的巾子擦拭了下嘴角，又將帷帳放下，舉手投足崇高高雅，寧櫻想，安好芸的氣質，她一輩子都仿照不來。

南山寺香火鼎盛，路上遇著很多上山上香的夫人蜜斯以及打掃石階的僧侶，黃氏和安好芸一一點頭見禮，寧櫻站在一側，算不上失禮，卻也毫不是虔誠，上山的路被打掃得乾清乾淨，路過一處清泉池時，寧櫻忍不住轉頭望了疇昔，池子裡的水清冷見底，暗射著淡淡的黃光，哄傳是佛祖修行時的征象，清泉水能治百病，路過的人都會過來飲一口以求無病無災。

“櫻娘，那邊叫安然池，咱疇昔歇息會兒，趁便掬一捧泉水喝。”黃氏細聲向寧櫻解釋，而安好芸已經走了疇昔，留下個清冷孤傲的背影，黃氏眼眸一轉，麵色難受，強顏歡笑的拉起寧櫻的手，柔聲道，“靜芸，你也喝些，有佛祖保佑你們姐妹平安然安，娘內心就結壯了。”

“我說的不是這會兒，而是方纔開門的時候，我自小耳目過人，不會聽錯的。”寧櫻信誓旦旦，調皮一笑。

圓成來了興趣，鬆開腿，站了起來，眼裡含著促狹，“聽你一番話，我無言以對......”圓成挑了挑眉，寧櫻無所謂的聳聳肩，舉目望去，青山綠水皆覆蓋在薄薄雲霧中，如夢如幻，“圓成，山裡景色一年四時冇甚麼竄改，你會不會看累了？”

看她滿臉殷切，寧櫻不忍回絕，點了點頭。

“施主客氣，裡邊請。”

她們進了最左邊的門，裡有四間屋子，黃氏一間，她和安好芸一間屋，剩下的兩間府裡的丫環，屋子鬆散。

站在山腳，瞻仰翠綠蔥蘢樹叢間的林蔭小道，寧櫻隻感覺彷彿隔世，那些石階和木階，上輩子她懷著虔誠的心一步一步往上祈求黃氏不要死，祈求佛祖給她一個孩子，祈求本身能再多活幾年，她許下的統統慾望，皆未曾實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