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薛墨斂著眉,悄悄勾了勾唇,回味當日麵前之人說的一番話,他玩味的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蜜斯溫婉端莊,端倪間生得有兩分眼熟。”
薛墨眼色安靜,理了理手腕衣衿,如點漆的眸子暗淡不明,高低打量寧櫻兩眼,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而玄色眼眸清楚閃過駭怪。
寧櫻幾不成聞的應了聲,和寧伯瑾一塊去了書閣,顛末蘭花圃時,薛墨側目掃了邊上垂目抿唇的寧櫻一眼,目光鋒利,像要看破她似的,寧櫻昂首,和睦的笑了笑。
寧伯瑾翻開的門頃刻,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鼻而來,寧伯瑾回身叮嚀小廝備茶,屋裡隻剩下寧櫻和薛墨。
府裡或多或少有陰私,常日大師心照不宣,如若擱到檯麵上,之前的事被翻出來,隻會給寧府爭光,不說其他,就寧櫻的名字便足以讓大師翻出寧府的陳年舊事,一名是生她的母親,一名是養她的祖母,不管誰占了上風,於她來講都是丟臉的事兒。
念及此,她回身走了返來,執起寧櫻的手,姐妹情深的往榮溪園走。
當真計算,薛府不如寧府品階高,即便薛慶平得聖恩,薛墨受皇上獎飾,這等自降身份的行動不但不能叫薛墨高看寧府一眼,反而隻會讓人看低寧府,感覺寧府和其彆人一樣,都是趨炎附勢的。
薛墨先是一怔,隨即,嘴角漾起抹高深莫測的笑,寧櫻不明以是,覺得薛墨不肯,半晌,聽他道,“聽聞寧三夫人快言快語,家父曾受過黃副將互助,本日過來家父還特地叮嚀向三夫人存候之事,既然如此,待我尋到《千草集》這便去處三夫人存候。”
“據聞六蜜斯長年不在京,不知六蜜斯這些年住哪兒?”薛墨眯了眯眼,頎長的眼裡閃過幽光,語氣輕描淡寫。
常日這話聽著,大師隻以為是寧伯瑾要考查寧櫻功課,但是薛墨在,這話聽著總感覺是彆成心圖,薛墨是誰,那但是受過皇上獎飾的,滿朝文武,能得聖上獎飾的人屈指可數,人前譚慎衍鐵麵忘我,人後薛墨行醫濟世,二人年紀相差無幾,成為朝堂的頂梁柱是遲早的事,加上二人皆幼時喪母,境遇不異,私底下更是無話不談的老友,能夠說,熟諳了薛太醫,便是靠上了青岩侯世子。
“五蜜斯言之有理,這位蜜斯還是起吧,我與寧三爺借本書,特來書閣轉轉。”腔調平平,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