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寧櫻的年紀,該搬出梧桐院自主院子居住,剛返來,府中景象不明,寧櫻隻得和黃氏一起住在梧桐院,稍後再安排,想到黃氏這十年對安好芸的思念,吳媽媽又道,“五蜜斯還未用飯,不如和六蜜斯一同去梧桐院......”
寧櫻勉強的勾了勾唇,懨懨道,“姐姐跟在老夫人身邊,目光好,你挑出來的天然都是好的。”
“其女?”寧櫻咀嚼著字眼,如醍醐灌醒,恍然大悟,她熟諳薛墨的時候,薛墨的醫術在都城傳開了,算起來,那是十年後,這時候的薛墨,不過是個年紀長她幾歲的少年,醫術不顯,旁人都叫他薛小太醫,薛太醫,則是對薛墨父親薛慶平的稱呼。
一會兒的時候她已明白,上輩子,薛墨為她看病是譚慎衍的麵子,外邊傳言薛墨為人不苟談笑,不易靠近,她隻感覺是外人胡言亂語,薛墨每次給她診脈會聊及外邊的趣事,辭吐滑稽詼諧,和譚慎衍的孤冷截然分歧,好相處多了。實則,他骨子裡怕也是清冷之人,不易靠近,念及此,寧櫻語氣稍緩,“久聞薛太醫妙手回春,小女子家人身患重疾,想與薛太醫請教一二,方纔莽撞,請莫見怪。”
望著來時幽深的甬道,寧櫻渾身伸展上無儘的怠倦,她覺得,早點找到薛太醫,黃氏就能保住一條命,誰曉得,薛太醫也有力迴天。高宅院牆,她白淨的手撐著紅色牆壁,走了幾步,停了下來,有力的癱軟在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肥胖的身板寥寂而孤傲......
寧櫻無所適從的站在原地,聽門口的侍衛小聲地她指指導點,她恍然不知,不管如何她都不敢信賴,薛墨冷酷見死不救,救一命勝造七級浮圖,身為大夫,職責乃治病救人,她熟諳的薛墨,不會晤死不救的。
竹青色簾子翻開,豐神如玉的臉轉了過來,寧櫻喜上眉梢,明麗的臉笑若花開。
“抱病之人除了這些另有甚麼?”身為大夫,薛墨也不例外,對疑問雜症尤其感興趣,故而,纔會停下來,問出這話,目光如有似無的高低打量著寧櫻,麵色安靜,喜行不怒於色。
寧櫻怕擔擱久了歸去安好芸思疑,疾走如飛,穿過甬道,遇著薛府的馬車行駛而過,她麵色一喜,揚唇揮手道,“薛太醫......”
在莊子裡,三太太心憂五蜜斯安危,心機鬱結,食慾不振,幸虧有六蜜斯陪著,才垂垂抖擻起來,可也因為如許,三太太對六蜜斯幾近有求必應,六蜜斯七歲時,她提示六蜜斯該學端方了,三太太也應了,誰知,六蜜斯一撒嬌,三太太就由著六蜜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