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咋舌不已:“怪道你那婆婆耍惡棍也要把他給鬨返來,不幸唐家白白給這等人家做了嫁衣,甚麼兼祧,如果將來他得了官,職位高了,那裡還記得嶽父母的種植之恩,少不得納上幾門美妾,比方你那死鬼的爹,多收幾鬥米也要去典個妾來,天下烏鴉普通黑,男人負心起來彆人還要讚他一聲風騷!我們女人連死了丈夫再嫁也要指指導點!”一邊卻又想起一事詰問道:“你那婆婆疇前極其吝嗇,連油米都要把著,你明顯還在奶孩子還要剝削你,現在可還那樣?去歲我給你那幾壇油,可另有剩?我當時給你特特分了的,你和敬哥兒的油裝在白壺裡頭,我親挑的豆子和芝麻,看著榨的,最潔淨不過,讓你細心收著給你和敬哥兒吃,彆的兩壇給許家人吃。”
段月容因著這個再醮的親孃受了很多蜚腔調侃和排揎,心中多少對這個拋下本身再醮的娘有些牢騷,軟弱地說了句:“還不是你本身太妒,一個庶弟都冇留下來,若當時留下來,總有人養老奉侍,族裡也不敢謀奪了我們家的地步,還不是本身做下來冇下梢的事。”
段月容道:“你給我的那壺油我都冇捨得吃,都是悄悄給敬哥兒蒸蛋吃了,彆的那兩壇油婆婆拿去把得死死的,一罈油給了孩子二叔賀他新婚,彆的一罈收著說要漸漸吃,炒菜滿是用那豬皮上帶的油往鍋裡擦一擦便好,實在趁我不在,悄悄炸糯米果子給那小叔子吃呢,打量我不曉得,還是隔壁屋和我好的古家媳婦兒悄悄和我說的,厥後小叔子出了事,辦白事的時候全用了。”
方氏被她說到把柄,聲音驀地鋒利起來:“這是養來養去養出來個白眼狼了?我打發那些典妾是為了甚麼!如果當時留下來,隻怕你我早就冇安身之地了!你倒反過來怪你親孃?我不知為你這扶不起的人考慮了多少,做了多少事,當初你爹把錢都給用在外頭,一分嫁奩都冇有,要不是我給你攢著,你連許家都嫁不到!早就被你爹嫁給那爛賭鬼抵債了!我這是做了甚麼孽,連親女兒都不承情!”她越說越活力,眼裡頓時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