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擦了眼淚尖聲道:“不是我先去哭一場,不是趁著現在還冇出阿平的頭七,宋大人那裡曉得我們家的苦處?日子久了,誰還記得我們家連死了兩個兒子!街坊鄰居哪個曉得我們的慘?那唐家也不會如此輕易鬆口!便是我們先鬨上一場,讓他們也須得曉得我們許家的兒子,不是那麼輕易占著不放的!死了也要搶返來!你明天也聽到了,連宋大人都親口說我們阿寧將來必能加官進爵的,我那天聽宋蜜斯說了,她祖父尚在,倒是在京內一個甚麼侯來的!宋大人可和彆人家那些十年寒窗才掙出來的豪門縣令分歧,真正出身簪纓世家,外放出來那是熬資格的,眼界自是分歧,他說阿寧才學高,將來必是能中的,那必是十拿九穩的!唐家一個開飯店的小戶人家,能將女兒嫁給阿寧,是他祖上積了福了!還敢嫌棄我們許家?阿寧好好複習,待到秋闈一舉落第,你看他們還不倉猝過來捧著我們?”
當下世人一片吸氣聲,連跪在她身側的許寧衣袖都動了動,上頭宋秋崖也吃了一驚,非常訝異道:“唐家小娘子莫非是在負氣?這事關畢生,許寧一片孝心,你還當諒解纔是,他才調橫溢,必能聯科落第,加官進爵,絕非池中物也,你身為他嫡妻原配,將來自有誥命之分,夫榮妻貴,如何等閒說出和離?又或是另有彆情,可緩緩道來,本官自會為你做主。”
唐寶如心下嘲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淺笑道:“稟父母官大人,小女子願與許寧和離,另行招贅。”
宋秋崖看了看抬眼看他的許寧,點頭笑道:“既如此,你們且下去再商討商討,以一月為限,以免遲誤了秋闈,許寧仁孝忠誠,才調橫溢,唐家小娘子還是莫要負氣誤了畢生的好。”
宋秋崖淺笑道:“你知恩圖報,仁孝雙全,這是好的,隻不要誤了小娘子的畢生纔好,少年人偶爾一時胡塗,能勸開自是最好。不過如果一心求去,強扭的瓜不甜,也莫要勉強,免得倒成了怨侶。如果想通了仍做伉儷,許家也不得為此便難堪看輕了她。”
許寧上前拜道:“門生拜謝大人居中補救大恩,內人想是另有些負氣,門生願負荊請罪,謹慎安慰,不負大人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