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趕緊賠笑道:“叫唐遠,這孩子脾氣孤拐,不如何會叫人。”
那婦人唯唯諾諾畏縮著開了口,眼圈卻已是紅了:“他嬸,明兒就過年了,家裡委實連隔夜的米糧都冇了,孩兒他爸把錢都拿去打了酒……前些日子那銀子,有人索債上門,拉了他打,我如何能眼看著他被打死孩子冇了爹呢……隻能替他還了債……凡是有些廉恥心,我也不敢厚著臉皮再來,隻是兩個孩兒捱不住,今兒過來隻是借點米糧……好歹把年給過了”
劉氏嘲笑:“你道那麼好打發麼……你年紀輕不曉得那些親戚都如蒼蠅,那裡那樣輕易撇的脫……”
念及此,她緩緩勸道:“許寧眼看便要鄉試,如果鄉試得中,便要進京會試,這進京趕考,如果得中,加上路途,也要離家一年的時候,如果不得中,怕不要再京裡直接等下一科,這又是三年,得中的話多數要授官,不管是京官還是外放,都不成能放回客籍,到時候女兒不管是和他到差也罷,留在家裡也罷,家裡都冇了個頂門立戶的,如果我和他到差,離鄉背井的,爹孃這裡又有財產又有族親,定是不肯和我們疇昔,但是留爹孃本身在這兒無依無靠,我又如何放得下心,倒不如趁現在另有些時候,物色個知根知底,聰明聰明的孩兒放在膝下漸漸煨著,脾氣老是人教出來的麼,如果成器最好,如果不成器,大不了費些米糧,娶房媳婦,遠遠打發了去了,反正總有我在,必不讓你們刻苦。”
劉氏內心嘀咕了下,竟然真的模糊有些悔怨教半子讀書了,但是半子是個出類拔萃的,這些日子又一向對本身和老伴、女兒都很好,竟是挑不出一絲錯兒來,這會兒讓她再老著臉說出不準予寧科考的話來,她也做不出這等事,少不得嗟歎了兩句,竟然也感覺女兒的擔憂有些事理。
劉氏勉強按捺住了脾氣,勉強道:“這是你族兄唐元洛的娘子姓羅的,你要叫她一聲羅嫂嫂。”一邊到底拉了兩張椅子在火盆邊讓她們坐下,一邊將火上還煨著的羊湯倒了兩碗給她們,唐寶如看著那孩子坐不太肯坐,被他母親強按著坐下去了,那羊湯熱乎乎香得緊,他卻咬著牙不吃。
晚餐過後唐父心對勁足拉著許寧出去逛去了,看起來竟真如親父子普通,寶如在家裡和劉氏清算殘羹殘羹,正想接著本日的話題再多說兩句,門口卻來了個婦人,劉氏一看這婦人,臉立即就沉了下去:“前兒纔來過,這是又被把錢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