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境麼?或許是吧,畢竟父親和弟弟已顛季世多年了。這不是夢境麼?或許不是吧,畢竟這夢境實在是過分實在了。
攥著寫有謎麵編號和答案的紙頁,夏朝陽轉著眼睛想了半晌,固然他不明白姐姐為甚麼要讓他這麼做,但待會他會問清楚的。“好,我曉得了。”
“姐姐冇事的。”夏霜寒抬手按了按有些脹痛的額角,淺笑著對弟弟道:“姐姐隻是偶感風寒,算不得甚麼。元宵佳節還在屋子裡呆著怪悶得慌的,出來逛逛還要舒暢些。”
曾經有人調侃過夏霜寒的父親夏敬之,說他身為一個五品官,家裡的下人卻不是五品官的品級,實在是有些有失身份,夏敬之對這些調侃不急不惱,隻回一句:“風俗了。”
夏敬之高中後與老婆定居都城,十餘年來的俸祿除了在城東雙河巷購買了一處兩進的院子與京郊一座由荒山改革的果園外,便冇有甚麼能稱之為財產的東西了。畢鎮今後夏霜寒出嫁所需求的嫁奩與夏朝陽肄業所需求的花消,這兩筆銀子是動不得的。故而夏家除了忠叔一家五口以外,並冇有旁的閒錢使喚彆的下人。
如果當日陪弟弟一起前去元宵燈會,弟弟或許就不會死;如果父親當日冇有前去“香滿樓”赴宴,父親或許也不會死。如果本身當日去了東市,就算救不了弟弟,本身也能夠與弟弟同生共死,一家三人也可在地下團聚,免了本身今後所受之苦......這些設法曾經在夏霜寒生前的日子裡困擾了她好久,“乙醜年正月十五”更是夏霜寒臨終時獨一的心結。因而,當夏霜寒再一次回到“乙醜年正月十五”這一日時,固然她並不肯定統統究竟是不是她的幻覺,她還是義無返顧地同弟弟一起坐上了前去東市的馬車。
“是,今晚就費事朝陽了。”夏霜寒笑著捏了捏弟弟白嫩的臉頰,悄悄靠在馬車的車廂壁上,閉眼墮入了深思:乙醜年正月十五,夏霜寒的父親夏敬以外出時偶遇多年不見的數位同親,為與其把酒言歡,夏敬之幫襯了東市酒樓“香滿樓”;同日晚,夏霜寒的弟弟由夏家的下人忠叔和興寶伴隨,前去東市的元宵燈會觀燈玩耍,而夏霜寒則因風寒頭痛閉門不出,未能伴隨弟弟一起前去東市。
“那......”興寶看了看站在猜謎攤邊,拿著條燈謎苦思冥想的夏朝陽,讓步道:“那就謝太蜜斯了,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