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隻響了一會兒,便消停下來,顧傾歌等人又等了一會,才抬步往那邊走去。
許氏故作奧秘的笑了笑,一旁的陳氏接話道:“定是在為你的人緣擔憂呢。”
暖蘇一愣,伸出的手頓了頓,便收了返來,麵色也平靜下來。
而那臟汙的泥地上,有一個看不出色綵衣服的男人蒲伏在地,他麵朝下,髮髻散開,身上都是泥土和血跡,右手堅固而扭曲的攤在空中上,左手則是放在頭頂上方,而不遠處,是一把斷劍。
馴良聲音的仆人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冷靜的唸了幾句,這才道:“勞煩師弟跑一趟了。”
“寶無。”和尚似夢話般道:“這隻簽,隻兩人抽過,而這環境,倒是百年未遇。”
“師兄客氣。”那和尚還了一禮,有些躊躇道:“但是,真的要奉告天原道人麼?”
“那便好。”許氏謹慎的將簽文收起來,奧秘的眨了眨眼,“我的也是好的,不過我是幫你求的。”
因此這個味道,也是顧傾歌此生以來,一向深惡痛絕的。
顧傾歌一分開,那和尚便展開了微閉的眸子,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顧傾歌分開的方向,嘴裡不住的唸叨著:“畢竟還是來了啊,射中必定,射中必定啊!”
陳氏邊纏著鄭氏問她簽文的內容,邊和許氏一起,跟上鄭氏的腳步。
白相寺的後山風景如畫,層層疊疊的樹葉掩映下模糊流暴露細細碎碎的光芒。
幾人拜完,順次到一側抽了簽,然後到另一側解簽。
那一片的樹木枝椏被刀劍砍斷了很多,混亂的落在地上,而那才冒出頭的嫩草被殘虐的連根捲起,感染的漫天都是泥土氣味。
其實在宿世,顧傾歌便不信神佛,但是此生,雖不曉得是因為甚麼重生,但是這撿返來的一條命,倒是要誠懇感激的。
在他的鼻子下方試了試,辛海便對顧傾歌點點頭,“還活著。”
她纖細而苗條的手指中,捏著的,竟是一張空缺的簽文。
顧傾歌接過,看了看手中的簽文,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他的身邊俄然又一個小僧走過來,雙手合十,尊敬的道:“徒弟,時候到了。”
鄭氏等人正在聽寶象大師講禪,顧傾歌藉口對此不感興趣,便出了寺門。
“說甚麼呢?”陳氏上前拉著許氏的手,“如何神采不是很好?”
一進入,顧傾歌便聞到白相寺公用的檀香的味道,這類檀香叫釋無香,一向都是皇家公用,因為白相寺是皇家寺廟,故而釋無香一向專供白相寺利用,除此以外,皇家祭奠普通也都是用這類香,傳聞有埋頭凝神、舒心健體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