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華還是在尖叫,鋒利的聲音刺穿了在場每一小我的耳膜。
顧傾歌微微放鬆牙關,吐出顧汐華的左耳,看著麵前的兩人,感受生命從身材內抽離,緩緩淺笑。
竟然是嚴拓!
顧汐華,如有下輩子,我定叫你也嘗一嘗求死不得,生不如死的滋味。
俄然,她的麵前呈現了纖細的亮光,顧傾歌大喜,向著亮光的方向持續奔馳著。
一旁的那兩名上過疆場的兵士也受不了這類場麵的刺激,衝到冷凝殿外捂著肚子猖獗嘔吐著。
此時已神魂分離的顧傾歌正漂泊在半空中,木然的看著瘋顛的顧汐華,神采淡然,輕啟朱唇道:“顧汐華,我顧傾歌在生生世世等著你。”
嚴拓的目光躲開床榻上顧傾歌的屍身,也不看向顧汐華,而是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氣,語氣沉重又帶著些許的愧意道:“人已經死了,你又何必毀了她的屍身讓她魂無所繫,就當積善性善吧。”
而顧傾歌則放大了瞳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顧汐華似有所覺的回望了一眼顧傾歌消逝的方向,那處的天空比四周更顯暗淡,濃烈到黑,層層黑雲中,模糊有銀紫色的嬰兒手臂粗細的閃電時隱時現,如許的場麵幾近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她身後的崩塌摔落的聲音越來越響,顧傾歌用儘了儘力向前衝。俄然,她彷彿聽到了一個年青的女聲欣喜道:“夫人!夫人!蜜斯彷彿動了!”
顧傾歌纖細苗條的雙腿頓時被注入了無儘的力量,傾儘了儘力向前飛奔。
“如何,你不忍心?”顧汐華的神采慘白,神采卻前所未有的狠厲,“我說過,我要她死都死不安!我要她骸骨無存!你放開我!”
嚴拓!
顧汐華的心頭顫了顫,手不自發的鬆開,手中緊握的刀“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人也忍不住後退一步。
她的聲音固然淡然,冇有情感的起伏,但話裡透出深切骨髓的寒意卻讓此處的天空的色彩都變得濃烈。
嚴拓是顧建文軍中的副將,深受顧建文的正視,顧建文一向將他帶在身邊,成心種植,卻冇有想到本來他與顧汐華早就暗中來往!
“如何了?”嚴拓扶住顧汐華,體貼道。
嚴拓略一躊躇,對上顧汐華狠厲的斷交,感喟一聲,緩緩鬆開了手。
嚴拓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感覺身心俱疲,正巧這時紫燕帶著太醫到了,太醫疾步上前籌辦施禮,被顧汐華禁止,“還不快上前為本宮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