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怠倦的按了按眉心，強壓下心中的鈍痛，對顧汐華道：“記得你的話。”

耳邊響起由遠及近輕緩的腳步聲，秦景文霍然回身，看向來人。

細看之下才發明，本來是秦景文的這一腳恰好將顧汐華踢在水蛭群中，一時候“啪啪”的聲音像是鼓點一樣裝點在刺耳的尖叫中。

她豐富的大氅和富麗的衣裙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如牡丹般盛放的圈，衣襬盪漾出瑰麗的弧度，以後收攏落下，狼狽的鋪散在儘是灰塵的空中上，豪華的金穿花戲珠步搖也被慣性拋棄在灰塵裡，隻剩下紅珊瑚番牡丹釵搖搖欲墜的簪在發間。

“好了，就剩我們倆了，還記得我前兩日說的話嗎？”顧汐華徐行走近顧傾歌，臉上帶著高高在上的笑意，一字一字卻放佛從牙齒之間蹦出，冇有顛末唇舌普通，“本日如果再不說，我就切掉你的小指！明日不說就再切一指，後日再不說的話，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直到你說為止！”

“你少拿她來壓我。”秦景文怒不成遏，“你的手腕我是看到了，那麼成果呢？”

顧汐華語塞，眸光一閃，而後微仰著頭倔強辯白道：“若不是你的插手，說不定我本日一進門就能看到效果。”

秦景文按了按發疼的眉心，對春喜揮了揮手道：“清理潔淨。”

水蛭是從方纔撕扯開的被中掉落的，也就是說，這些內裡充滿水蛭的棉被一向都蓋在顧傾歌的身上。

顧汐華失聲尖叫，聲音再不複本來的和緩，鋒利到幾近刺穿在場人的耳膜。

“那隻是一小部分。”顧汐華聲音和緩下去，“你彆管我的手腕和目標是甚麼，隻要坐等成果就行了。”

秦景文喚了一聲“傾歌”就冇有了下文，他的心鈍鈍的痛，體內有一股熱氣幾近要噴薄而出。

窗外吹來臘月的北風，殘破的窗戶被吹的“咯吱咯吱”的來回擺動，給壓抑的氛圍注射了一股清爽卻寒涼的風。

秦景文一手指著顧汐華，大聲痛斥道：“你做的功德！”

“你但是說過不限定我用甚麼手腕的。”顧汐華站穩身子，理了理身上沾了一塊塊血跡的華服，神采天然的好似統統都未曾產生，臉上涓滴冇有痛苦道：“秦景文，你已經全權交給我，就不要再插手，你彆忘了你可不是一小我，你感覺她會同意你這麼做？”

他轉頭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彷彿冇有聽到他們爭論還是望著床榻頂的顧傾歌，動了動嘴角，終究還是不發一語的決然的向暖閣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