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妍點頭，心中卻更忐忑心慌。武康伯府日漸勢微，她能不能靠得住另說，單大房那一撥人就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整日地折損武康伯府本就冇多好聽的名聲。

雖說二房比大房好相處，但是另有一名錶哥和一名錶弟，一個十九一個十三，都是該避諱的。

自那日起，柳初妍的悲慘餬口算是真正開端了。

實在柳初妍想的是，韓老夫人能躲過這一劫，卻不知此後還會不會有其他災害。有她在旁照顧著，總好過無人重視。

“二表哥很好，是我配不上他。”柳初妍斂眸謙善道，又昂首凝睇著院子的牆角。那兒有兩簇不著名的花枝，前兩日還熱烈百倍地交纏著，本日就全謝了，這便是花的平生了。不知她這平生又會如何疇昔，提及來她曾經曆過一世，按理應當非常清楚，但是她還是感覺前程迷茫。

三少爺韓禕沉迷於仙術，將本身關在房中煉丹，長年也見不得幾次麵。去歲玄月他就滿十八了，韓大太太倒是上心，到處給他物色女人。可兒女人家裡一傳聞是阿誰神神叨叨的武康伯府三少爺，提都不肯跟她提。常常夫人間說到婚嫁之事了，就會有人朝她這邊使使眼色，切走話題。

至於武康伯韓若愚，生得文人身，偏有武民氣，平生最愛弄武。四個月前，山西與河南地界處匪患嚴峻，幾近威脅到了中心，他主動請纓跟從去剿匪，卻技不如人差點兒被俘了去，幸而萬將軍援救及時，纔沒做了強盜的刀下鬼。

隻是上一世，武康伯回到府上那日恰是玄月二十六，當時大師均在雞鳴寺為他祈福，先前也未傳聞他返來了。驚聞此事，韓老夫人也震得很久不能言語，好半晌纔回過神來直罵孝子，而後她便心急火燎地往回趕，想勸他絕壁勒馬。何如天有不測風雲，韓老夫人在歸去的路上就一命嗚呼了。

“你也說去你那兒要顛末二表哥和四表弟門前，她要避諱，我就不必避諱了嗎？”柳初妍笑。

隻不過，“有其子必有其父”，韓禎好女色，韓若愚更甚，且更猖獗。聽聞剿匪三個月，他就收了三個女人：一個逢春孀婦，一個青樓花魁，一個貧家農女，一個比一個鮮豔，一個比一個會服侍人。韓若愚樂不思蜀，連封報安然的信都冇寄返來過。韓大太太也是從彆人丁入耳來，當時一口氣冇上來就暈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