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惕腦水又不敷用了。

方文惕的確不知柳俊小小孩童，腦筋裡哪來那麼多奇思怪想。

“你就說我病了，感冒發熱呢。明天還請一天假。”

“上課不好好聽講，看甚麼課外書？”

“但是，那違法的，小俊……”

與柳俊的上輩子比擬，方文惕更加草根，更加弱勢，任何強權（包含地痞阿飛）都令他打心眼裡害怕。柳俊威脅的言語明顯能起到製約的感化。

見方文惕這個態度，趙強長長鬆了口氣，將手頭的三條煙和十元五角錢都放在桌子上。

柳俊不由大樂，謝教員公然是實誠人。

明天冒出這個動機，隻是想做個嘗試。據柳俊所知，在《公司法》公佈之前，公營經濟耐久以個彆戶的情勢存在，做買賣還能夠鑽些空子，做實業的話，根基冇戲。運營範圍、雇員人數都限定得死死的，要做大就必須公私合營，即掛靠政斧，成為戴“紅帽子”的個人企業。

柳俊點點頭，看來本身的困難還得本身處理。真要老爸以縣革委副主任之尊，主動與教員籌議準予兒子逃課的事，怕也不大實際。除非，仍然將主張打到周先生頭上。

“小俊，你下午去了那裡？你們謝教員在問呢。”

一九七八年的時候，尚屬於完整的打算經濟期間，便是個彆戶也屬於一種不法的存在。柳俊一點不架空做個人企業，如果前提答應，他有充足的信心將柳家山大隊乃至將全部紅旗公社在此後十年內變成n省的首富村鎮，與北方某個最馳名的村鎮爭奪“天下第一”的銜頭。

糟糕，下午逃課，被謝教員盯上了。所幸電話尚未提高，不然隻怕告狀電話已經打到柳晉才辦公室了。

回到家裡，柳嫣就問柳俊。

柳俊撓撓頭，有些拿不準。

她看了看柳俊，再看了看滿課堂莫名其妙的其他門生，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柳俊，你跟我來。其他同窗，謄寫生字十遍……”

趙強上門的時候，柳俊躲在鬥室間裡趕工，聞言探頭往外看了一下，趙強左眼烏青，嘴角也裂了，明顯吃了些苦頭。

柳俊差點笑出聲來。每次聽到謄寫生字多少遍，柳俊都會忍不住好笑。

“我也不明白。約莫他感覺我是小孩子，就該上學吧。實在……真的有點華侈時候。”

“你……看得懂？”

方文惕從未見柳俊如此疾言厲色，頓時慌了神。

方文惕猶不足悸，不敢過為己甚，乾笑著說：“冇乾係，曲解曲解。”

“……臣密本年四十有四，祖母本年九十有六，是臣儘節於陛下之曰長，報養劉之曰短也。烏鳥私交，願乞終養。臣之辛苦，非獨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見明知，皇天後土實所共鑒。願陛下矜憫愚誠，聽臣微誌。庶劉幸運，保卒餘年。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臣不堪犬馬怖懼之情，謹拜表以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