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在內心暗讚。五伯這十幾年支書，可真不是白做的，一番話說得有理有節，滴水不漏。

崔秀禾濃濃的眉毛頓時倒立起來，滿眼不善，瞧神情是想一口將五伯吞了下去。

“這個柳晉才，是紅旗公社的乾部吧？柳家山大隊推舉他做人大代表，合分歧適？”

五伯一字一句，特地將崔副主任阿誰“副”字咬得很重。但比擬他前麵說的“合法”這兩個字來，這個“副”字給崔秀禾的打擊直可忽視不計。

趙主席雙手握住崔秀禾的手，用力搖擺。

趙主席神情一滯，有些難堪。

五伯這一軍將得短長。崔秀禾本年不過四十三四歲的模樣，如何算也不成能比五伯的黨齡長。

崔秀禾愈是氣急，柳晉文愈是沉著。

張木林比崔秀禾油滑多了，上來就先灌一碗迷湯再說。

“崔副主任，柳家山大隊人大代表的推舉，有甚麼分歧法的處所嗎？”

柳俊差點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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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合法？”

“這個，我看還是叫公社人大的趙主席來問一下的好。”

此招用在彆人身上或許結果尚不較著，用在崔秀禾身上倒是立竿見影。

柳晉文鐵了心要鬨一場，任誰的麵子都不會賣的。便是王本清親身前來，也一樣叫他吃癟。對張木林的求援當然也就直接疏忽了。

“崔主任，這就是柳家山的柳晉文。”

柳晉文一挺胸，昂然道：“二十五年了，我五三年入的黨。”言下甚為高傲，隨即反問道：“崔副主任哪一年入的黨？”

張木林見柳晉文這就要走，不覺大急。崔秀禾大老遠打縣裡趕過來，甚麼事情都冇辦成，倒給柳晉文搶白一頓，就這麼走了，崔秀禾不知會如何清算他。

公然一論到資格，崔秀禾的氣勢便為之一挫，嘲笑道：“柳支書，你是老黨員了，黨的構造規律，該當比我還清楚。公社定你為人大代表候選人，那是黨和構造對你的信賴，你如何能私行竄改呢？這不是將黨的構造規律當兒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