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死！

柳俊笑起來：“做機器也分幾個步調，設想圖紙我來弄。整好圖紙以後我還得去找加工的徒弟……這些事情要叫你去做，你也做不來是不是？”

“一千多少？”

梁巧大吃一驚，急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對了，大少爺，誰去乾這個呢？維修部也要有人才行。”

“製磚機？做甚麼的呀？做紅磚的嗎？”

方文惕想都不想，頓時就嚷嚷起來。

梁巧聽柳俊冇叫“巧兒姐姐”，略有些奇特，還是點點頭：“想讀。”

“說敢不敢的，多刺耳？彷彿我就是個惡人，老欺負你似的。”

“是啊，用機器做磚，速率快，產量高，質量好，比起手工製作，本錢要低很多，還輕鬆。”

十幾年後的風行語，這會子說出來還真有些超前。

方文惕點點頭，看得出來，他興趣不是很高。這也難怪，當今守著棵搖錢樹呢，補綴費加上組裝機出售，每月起碼也賺三千。還是人家找上門來要貨，悄悄鬆鬆。柳俊卻偏不安生，要去整甚麼製磚機。

小女人眼瞼垂下來，臉頰上兩團嫣紅更甚。

“差未幾。如何啦，想乞貸啊？”

見她如許，柳俊比她還嚇得短長，內心一陣陣生痛。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讓人無窮垂憐的呀。

“呀，考大學？我那裡考得上大學啊。我笨死了！”

“嘻嘻，就你嘴巴甜，哄人家高興。”

柳俊歎了口氣：“賣磚啊！現在一塊磚賣三分八厘到四分錢，我算過了，撤除野生開支，燒碳的錢和運輸用度，每塊磚能儘賺兩分錢。假定一天出五千塊磚，你倒是算算，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柳俊指指背的書包，舉凡作圖要用的東西，紙張都買幸虧這裡了。

做設想圖紙不輕易。最簡樸的機器製磚機，立體圖、平麵圖、剖麵圖、轉動佈局圖，大大小小得一二十張圖紙，還都得一絲不苟標明尺寸，事情量不小。維修部裡表裡兩間房，到處堆滿了廢舊電器，事情台上更是如同混戰以後的疆場，想做圖紙都冇地兒。

朝陽縣物產不豐，除了煤碳，值得一提的約莫就隻要黏土了。黏土乃是製磚的好質料。一些社員農閒時節搞點副業，就是製磚製瓦。當然是純手工的，很累人，所獲也未幾。限於體製，也冇人搞大型的製磚廠。實在就算是體製答應，以朝陽縣的經濟狀況，消耗得起紅磚（燒製磚）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貧乏大型製磚廠的儲存根本。

梁巧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