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山機器廠做過技師的人,加工個製磚機的確就是小菜一碟。
“有點事請表哥幫手。”
“太棒了,恰好給我加工這個製磚機。”
“那可不必然,我現在比你有錢。”
“行,你是大哥,全聽你的。”
江友信悄悄心驚,幾百塊在當時絕對是個大得嚇人的數量。
“有,青椒炒雞蛋。”
柳俊夾起一大塊燜羊肉,猛咬一口,含含混糊地問。
這時候菜上來,江友信一看就頭大――燜羊肉、回鍋肉、紅燒魚!滿是肥得流油的。江友信精瘦,是素食主義者,跟柳俊剛好相反。
過得幾年,你就曉得這句話的來頭有多大了。
“哎呀,一家人說甚麼兩家話。你要我幫手,儘管開口就是,何必弄這些?”張力搖點頭,又加上一句:“再說了,你現在都是柳主任的秘書了,另有甚麼事要我幫手的?”
“有。農機廠的副廠長張力,是我表哥。”
下午在老爸辦公室外,柳俊堵住江友信。
方文惕諛詞潮湧。
江友信話講得非常平平,彷彿隨口聊家常,卻透出了實足親熱的意義。隻要真正的一家人,說話語氣纔會這麼平平,不決計潤色。
“冇事。你……”
“抽。”
這個力,找江友信去借。他現在是縣革委的正式事情職員,又是柳晉才的秘書,說話管用。最要緊的,他是成年人,不會被人產業作發神經的小屁孩給趕出來。
這麼整,還真是糟蹋了“衙內”這個金字招牌!
“唔,這是……製磚機?”
這有個說法,凡是這類聰明的女人多數精於算計,說得貶義一點就是貪財好貨。柳俊找張力幫手,正需求她在一旁敲邊鼓。要曉得公家人幫人乾私活,在當時比較犯諱諱。兩口兒都太誠懇的話,縱算打出縣革委柳主任的牌子,怕也不大管事。
“早晨不加班,就過來了。”
“裡手不敢當……”
江友信眉毛一揚,隨即就笑了:“早曉得你非同凡響。”
柳俊也不跟他客氣,點點頭。
這倒不是柳俊的惡興趣,是真想要他增加點營養。都說身材是反動的本錢嘛。
“他要不抽菸不喝酒,我還真不知該買點甚麼進門禮。”
“表哥,這東西你們廠裡能加工嗎?”
柳俊說道:“錢冇題目。我那親戚拿得出來。表哥,你給大抵算一下,全數加工結束,得要多少質料費,多少加工費,電機的錢不消算。我……我親戚本身會去買。”
表嫂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