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背朝飯店的人，朝嚴明猛使眼色。

“我們認賬？你眼睛瞎了，這不是錢是甚麼？笑話，我們會認賬！我們本來用飯吃得好好的，這幾個傢夥就衝出去打人，耍地痞調戲婦女，你們說是不是啊？”

徐國昌氣急廢弛又無可何如，扭頭去看楊部長。卻隻見楊部長已折返回包廂內裡去了。

柳晉才淡淡道：“嚴書記，統計局還差一個副局長。”

都說“錢是豪傑膽”。自打有了錢，一兩百塊現金是從不離身的。柳俊隨即從口袋裡抓出一把“大連合”來，甩到桌子上。

被柳俊冷冷的目光一掃，十八九歲的方奎嚥下一口口水，看了看柳俊又看了看嚴明，竟然不敢吭聲。

照說，要不是牽涉到嚴明，柳俊才懶得理睬他們的死活。說不定還要在程新建跟前燒燒陰火，好好整治一下這些混蛋。

兩個廚師腦袋裡“轟”的一聲，盜汗就下來了。

嚴成全一樣淡淡道：“你是革委會主任，革委會部屬局委辦的人事變更，你看著辦吧。”

包廂裡一片狼籍，破裂的杯盤和殘羹殘羹濺了一地。屋子裡一共十一小我，兩個是剛纔出來的廚師，另一個年紀略大些的估計是辦事員，剩下五男三女，年紀都在十八九歲擺佈，該當就是嚴明他們那夥門客（實在用飯不給錢，該叫作白吃客）。

徐國昌急眼了。徐經理是照他叮嚀行事的，這要被整進局子裡去，也太對不住人了。

兩個廚師急了。

方奎吐了吐舌頭，乖乖下樓去了。到了樓下，柳俊聽他低聲在問嚴明：“明哥，這小孩是誰啊？”

嚴明扭頭瞥柳俊一眼，說道：“我柳叔的兒子，柳俊。方奎，我奉告你，彆看他小，可短長了，我爸都常常誇他。你千萬彆惹他。”

“嘿嘿，你說如何算就如何算好了。打爛多少東西，我賠！”

嗬嗬，統計局！;

嚴明倒冇考慮那麼長遠，他怕的是鬨大了讓嚴成全曉得。

柳俊朝程新建點點頭。

“結賬！”

“打了打了……”

固然柳俊人小個矮，這一把“大連合”甩出來的氣勢可不小。

方奎中間一個十八九歲的年青女孩子，塗著厚厚的雪花膏，兩片嘴唇紅得像血一樣，一看就不是甚麼端莊貨品，扯著本身的上衣領口往下撕了撕，暴露小半個白白的饅頭來。

“嗯……這些，這些打爛的碗碟如何算？”

“小俊？”

“對對，他們就是群眾黑店！”

柳俊笑道：“言傳身教，身教重於言傳。我在伯伯身上，實在學到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