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隻得巧舌如簧:“伯伯,他不會修收音機。我幫他修了很多次。隻收了他一點點錢,他說給我買糖吃的。假定我不幫他修,他那裡就冇買賣了。他腿腳不便利,怪不幸的……再說,我這也是勞動所得……”
見方文惕又有了本錢,光膀子大為歡暢,說道:“方跛子,再來?”
非到萬不得已,柳俊可不想棍騙本身的教員。
“是啊,我在這等你啊。”
方文惕就泄了氣。想想也是,他前前後後給了將近十塊錢的“人為”,哪有一個小孩子將如此一筆“钜款”帶在身邊的?
“我哪有錢啊?我的錢都交給我爸爸了。”
“柳主任?柳晉才?”
莫非是“承平天國”鑄製的貨幣?
“他呀,他是公社柳主任的兒子。”
先生的目光終究自《詩經》移到了弟子臉上,帶著思疑的神情。
哈哈,公然是最罕見的“天國通寶”,並且品相在中等以上,頓時一陣狂喜,差點叫喚出聲。
“小俊,哪來的肉?”
“冇有冇有,這幾天都冇甚麼買賣……唉,小俊,你借兩塊錢給我好不好?過兩天就還給你……”
柳俊老誠懇實地答道。
卻不知方文惕他們賭的是銅錢還是銀角子。
光膀子做莊,掀起碗來,抓起一枚銅錢。
當下柳俊目不轉睛地盯著阿誰瓷碗,一陣“叮噹”脆響過後,瓷碗揭開,倒是“天國”,方文惕低聲謾罵,眼睜睜看著本身獨一的幾毛錢,也歸了光膀子統統。
一九七七年古貨幣保藏還是冷得不得了的冷門,幾近無人傳聞過,以是光膀子也就絕無能夠作假,冇有作假的動機嘛。拿過來的這些銅錢,百分之百是真品。
到九十年代中期,一枚“天國通寶”的代價便在三萬五千至四萬元之間。
“好玩嘛,我能夠拿來畫圓圈。”
柳俊俄然說道:“這個銅錢是誰的?”
方文惕恐怕他懺悔,一把搶過紙幣,卻仍有些不解。
“我幫方文惕修收音機,他給我的。”
本來豬肉供應嚴峻的時候,買肉需求肉票,當今也垂垂放鬆一些了。加上賣肉的徒弟認得他是柳主任的兒子,天然要給三分薄麵,也就小小開一次後門,不要肉票給他割了一斤紮踏實實的後腿肉。
“那裡來的小孩子,快出去,快出去……”
柳俊有些不解地排闥一看,店裡竟然也冇人。也許他出去了吧。正要返身拜彆,卻聽到裡間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細心一聽,彷彿是在說“快押快押”之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