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東在想,這個女子究竟是誰呢?為甚麼我甚麼都記不得了,倒是恰好記得這個女子,續東一邊想著腦海中那女子的模樣,一邊饒有興趣地執筆開端畫了起來。
這時,張教員右手拿著講義,胳肢窩裡夾著教具三角板笑嗬嗬地走到續東跟前:“博安,你早上給孩子們上了一節英語課,反應很不錯,孩子們都說你比之前來村裡支撐的大門生教得好多了!”
本來前天張教員見續東順手拿鉛筆在紙上畫的東西惟妙惟肖,為了早日查明續東的身份,遂讓續東回想腦筋裡殘留的事物讓後把它畫出來,是以本日吃完午餐後,續東便找來了紙和筆一邊想一邊畫。
“好啊好啊!感謝張教員!我必然會儘力的!”續東鎮靜而衝動地攥緊拳頭在空中揮動了一下。
他在想等會兒課外活動時該教這些渾厚的孩子們畫些甚麼呢?開初他的腦海裡竄出的是一隻小老鼠,兩三筆以後,續東的筆下,白紙紙上便呈現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老鼠,轉眼續東又畫了早上他上課時一向專注聽講的一個十歲的小男孩,但是,驀地間,續東的腦海裡泛出了初雪的模樣來,標準的古典瓜子臉,如瀑般垂到腰間的秀髮,薄薄的唇,彎彎的劉海,彎彎的柳葉眉,精密纖長的眼睫毛,黑得澄淨的眼眸……
初雪聲聲情淒意切的呼喊在三家灣溝裡四週迴蕩,百轉千回,直教人柔腸寸斷,風木含悲。
續東左思右想還是不能想起那女子眸光裡的神采,不由有些泄氣煩惱,又將那張畫拿在手裡瞧著,隻是這越看越活力,氣得他將畫猛地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搖身出門而去。
續東神采一滯,旋即一哈腰笑著說:“你放心吧,張教員,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屋子裡畫畫!”
“好了,我先去給孩子們上課了!”張教員樂嗬嗬地看著麵前這個生機四射的小夥子,內心說不出的喜好,隻是張教員走到門口的身形俄然停下,一轉頭,臉上寫滿了憂愁說:“對了,博安,你不要出黌舍,我擔憂你失憶前很有能夠是跟人狠狠地乾了一仗,照你當時的景象看,我猜對方是要置你於死命的,以是你千萬不能胡亂跑!”
順著初雪這聲聲的呼喊,沿著石頭河自西向東三千米多處、北岸的一個叫張家村的山區小學裡,續東,當然或許該叫他的新名字張博安,手裡正拿著一根鉛筆在一張八開大的白紙上聚精會神地揮筆作畫。
續東展顏不美意義地笑了:“是啊,張教員,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