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點頭,哭著說道:“一返來,就幾番求死,後被奴婢攔了下來。現在姨娘因念著小公子,已暫緩了求死之心。公子不如去看看姨娘,隻半晌,旁人不會多說甚麼。”
崔銘怎不曉得南安郡王是要將這事諱飾疇昔,這事鬨了出來,第一個害得就是徐惠娘。且不說在南安郡王的權勢之下,他保全不了徐惠娘。萬一讓旁人曉得了這事,國公府也容不下徐惠娘。
這時的南安郡王雖因打了幾場敗仗,近幾年朝廷收了他手中的兵權,而日漸低沉,沉迷於酒色。但在他初承王爵之時,也曾有過大誌壯誌。這時他的酒氣也散了,因崔竑的喪禮還冇完,這又是在國公府,他多少都要給慶國公留幾分顏麵。南安郡王也不肯鬨出甚麼是非,就又笑道:“不過是看著你那妾室在太陽下走著,讓她進院子來避一避日頭罷了。”
崔銘看了眼阿誰徐惠娘最是信賴的丫頭,點頭歎道:“你這也是忠心護主,這也怨不得你。但此事不成張揚,不然可就留不得你了。”
也隻一向啞忍的劉氏,因這事中間牽涉了崔銘、南安郡王、崔嫣,更加的憤怒了徐惠娘。她如果討厭程瑜非常,她對徐惠孃的討厭則是萬分。至劉氏心中,程瑜雖可愛,但未給大房招惹過甚麼禍亂。可徐惠娘這個不貞不潔的女子,卻再三讓國公府失了顏麵。
而後,那丫頭又被程瑜房中的下人折騰了幾次,顯出她因為護著徐惠娘,受儘了委曲。
崔銘心知徐惠娘委曲,但這時決然容不得她再說甚麼。如果徐惠娘再說出了甚麼話,激憤了南安郡王,事情隻會更加糟糕。崔銘隻得回身悄悄打了她一巴掌,忍痛說道:“在郡王麵前那裡容得了你如許哭哭啼啼?快些歸去,這裡並不是你如許身份來得了的。”
說著,那丫頭就跪了下來:“公子,你罰我吧,可殺可賣。若奴婢不為了保護姨娘,出言怒斥阿誰侍從,許就不會出事。”
崔銘看南安郡王的氣勢,也消了護著徐惠孃的心機,竟膝下一軟,幾乎跪下求罪。
崔銘隻先尋了方纔跟在徐惠娘身邊的丫頭問道:“惠姨娘怎到了郡王院子門口?”
直把劉氏傷得老淚縱橫,扶著胸口,氣悶得說不住話來。
崔銘雖害怕權貴,但他對徐惠娘也是有些情義的,這時見得徐惠娘哭的如淚人普通,倒也不顧得南安郡王,先將徐惠娘拉在身後,對南安郡王瞋目而視:“郡王行事請重視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