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崔氏被劉氏的諷刺也激起了她的刻薄,也嘲笑道:“當真是母子同心,母親偷府中的銀子,兒子就敢賴著旁人的銀錢不還。內裡還不定藏著多大的罪惡呢?”
“這是她外祖家,她來有與你甚麼相乾?”沈崔氏挑眉咬牙說道。
劉氏因被程瑜捏著最要命的把柄,這時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家世,也不再忌諱著甚麼,也不想在她麵前擺個甚麼婆婆架子。提及話來,倒是輕鬆了很多。不一會兒,劉氏竟哭著說道:“為了彌補賬目,我將母親生前留給我的玉簪子都賣了。”
劉氏這時也聽明白瞭如何回事,笑道:“既然借了銀子,那借單呢?想當初你哥哥病重,我隻向你要支老參,還要跟你打了借單呢,你既然會借銘兒這麼大一筆銀子,怎會不打借單?”
劉氏趕緊揮退了身邊的丫頭婆子,命人關起房門來,說道:“嫣兒,你不成這麼說話。”
悄悄的將家世與嫁奩比了比,崔嫣內心憋悶的很。偏劉氏冇看破崔嫣的心機,還非常歡樂的為崔嫣籌措婚事。這也算得上劉氏好久以來,最為暢懷的一件事。雖崔嫣冇進得侯府,但現在定的人家也是世代勳朱紫家,且那公子是一個獨子,另有功名在身,今後也是有前程的。劉氏經太小閔氏的幾番整治,這時心氣兒也冇那麼高了。更何況郡王府何曾不是個高門,崔妏嫁了出來後又如何呢?
隻是想到這處又如何,劉氏拿程瑜也冇個彆例,隻得悔怨的嗚嗚的哭了一陣。說著為人媳,為□,為人母的各種不易。
想過以後,劉氏又皺緊了眉頭看著程瑜,心道,她既然有體例,當初卻不提點我,可見她是盼著我遭罪呢。
劉氏看了崔嫣一眼,厲聲說道:“你這是想做小閔氏?”
這一日,好好大哭了一場的劉氏,在睡前唸了崔嫣阿誰不孝女一下。
喜嬤嬤在門外就聽屋內的辯論,因為吵的太大聲,已猜到劉氏與崔嫣這是吵的甚麼。也不再多問,就應了下來。崔嫣在人前還是會端著大師閨秀的架子的,當即擦掉了臉上的淚,說道:“女兒聽母親的,定好好學著。”
因而,劉氏也不再裝成個好嫂子的模樣,冷冷的說道:“來了?這是有甚麼事了?”
程瑜笑著應了一聲,提著裙子踏上幾級台階。到了劉氏屋內,將披著的大氅脫下,交給出去服侍的丫頭手中。
崔嫣現在也十四了,算是訂婚晚的。
但程瑜有孃家有丈夫,另有一大筆嫁奩,竟然隻送這些東西。怕是程瑜給丫頭打賞的金飾,都比那盒子裡的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