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樰擦擦嘴,點頭:“多謝陛下美意,想必不日便能病癒。”
“是主子。”一個老寺人在地上扒拉了幾下,往前跪了一點。他不是禦前的掌事寺人,隻是個隨駕的,那裡見過甚麼大事,嚇得微微打著抖。
天子駕崩得俄然,並未有所交代,誰若強勢便由誰主事,太子竟插不上一言。
“你的意義是說,藥本來是給公主喝的,聖上卻喝了?”祁戎比太子沉著多了,接著又問。
太子卻不適時宜地諷刺一笑,上前問道:“公主不也喝了藥?本太子倒是感覺,是有人用心想要毒殺聖上,拿公主做了擋箭牌。抑或是說,平樂長公主,底子就是曉得第一碗藥有毒,給了聖上,本身喝了第二碗。”
“那好,本王就接著問了。”祁戎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太子,又走到另一個婢女麵前,“藥都是你煎的?”
話裡頭倒是冇有涓滴苛責之意,可聽得人一陣一陣的涼意。兩個婢女戰戰兢兢地站出來,跪在祁戎麵前。
國不成一日無君,太子是為儲君,馬上便可繼位。
既然是隻拿了一次藥,煎了兩碗出來,一碗有毒,一碗冇毒,那麼藥材必定是冇有題目的,隻能是煎藥阿誰環節出了錯。
“奴婢是在庫房做事,不但要管藥材,統統用度都是有奴婢記賬,不賣力外出采辦。藥材都是宮裡太病院送來的,奴婢賣力收著,公首要用也儘管配發。常日裡,公主的藥都是鎖起來的,除了奴婢彆人打不開。但是……奴婢千萬不敢下毒。”
很快,驛館高低統統人就被帶進宮中了,包含天子隨駕足足五十來號人,跪了威鸞殿一地。
太子局勢已去,祁戎帶兵進宮,即便太子另有翅膀,亦不敢在此時站出來替他說話。識時務者為豪傑,若在此時給榮親王使絆子,謹慎他殺雞儆猴。
“聖上為何會去城北驛館,又是如何中毒的?你是隨駕,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地給本王說清楚。”
“那麼聖上去驛館多久以後毒發?”
見丞相都跪了,百官接二連三的全都跪了下去,令太子一時木然。
“事有蹊蹺,不得不謹慎,諸位大臣可有貳言?”
“那麼,公主那邊明天取了幾次藥?”
隨駕亂成一團,諸多朝臣尚不知聖上已去,一時候無人主事。驛館當中倒是平樂長公主催人請了太醫,勒令驛館隻許進不準出,嚴加防備。
曹丞相一副惶恐之態,趕緊跪下:“太子此話千萬不能傳出去。平樂長公主是曄國的和親公主,就連查詢刺客都得避開。如果公主憤怒,謹慎激發戰事啊!何況平樂長公主一向呆在驛館未曾外出,不管如何都思疑不到公主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