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裳奏道:“萬歲,開封府尹事關都城安治,不成忽視,本朝雖稀有次親王調派開封府的先例,卻也都是經中書舍人草擬,交門下省審覆而定,萬歲……”
羅羽士接過符詔一看,內心這個氣啊,心說這個武植是從那裡冒出來的,平白成了天子的兄弟,最可氣的是看模樣朱紫之夢也被這小子攪和了。這時候恰好趙佶又加了句:“道長所說朱紫之事公然不錯,朕已經找到他了,還要多謝道長妙算了。”
李師師聽了他的話微微一笑,正想說話,前麵傳來一聲乾咳,扭過甚去,趙佶正站在二人身後,眼巴巴看著他們。
宋朝的天子並不能專斷專行,遵循軌製,政令的構成先由天子與宰執大臣“平章”商討,再將“詞頭”即要點交由中書舍人草擬,再將草稿將由給事中審議,給事中有權繳駁;政令經天子“畫可”即批準公佈以後,台諫乃至有關官員有權論列。以是纔會呈現上述一幕,不過天子有個殺手鐧,就是禦筆手詔,所謂禦筆手詔即不經中書省商討,不由中書舍人草擬,不交門下省審覆,由天子在宮中定奪,並親筆謄寫,或由宮中人代筆,直接托付有關機構履行。
禮部尚書徐鐸本是前任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行侍中事(宰相)章惇翅膀,為人不正,見章惇垮台,頓時又憑藉上蔡京,見了蔡京眼色,立知其意,出班奏道:“萬歲,此事怕是不當,依祖製,未見有先皇和布衣結拜者,更何況此人來源不明,本籍何方?家住那裡?這些在上諭中都未提到,臣請萬歲三思。”
羅羽士聽了氣得內心一陣漫罵,麵上還要假裝出一副高人模樣,輕撫顎下長髯,淺笑道:“能為道君萬歲解惑,貧道所願也。”對勁間卻瞥見趙佶一臉焦心,不敢再說廢話,號召中間的小羽士擺好香案,拿上法器。就開端裝模做樣的施法……
第二天的朝堂上,掀起了一陣龐大的波瀾。啟事天然是趙佶擬了聖旨,因他與武植結拜,按祖製,天子的兄弟武植天然要被封王的,聖旨裡稱,道君天子和武植情同手足,結為同性兄弟,今後願休咎與共,並加封武植為貴王,授開封府尹,特此昭告天下。
趙佶心急去看武植,哪故意機和他們磨牙,略一揣摩,順手拿起筆來,把授武植開封府尹的一段劃去,他本來是想等武植好轉親手去剿了陸家幫,不過聽黃裳一提示,倒也在理,這開封府確切是個重職,也不曉得武植才調如何,能不能勝任。當下劃去了這條,又用筆在草擬的聖旨上寫下了禦筆行事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