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餬口的人們總不怕孤傲。衚衕裡,叫賣聲、車聲、鈴聲、嬉鬨聲,聲聲不斷。四合院裡,李子葡萄石榴樹,春花夏樹秋果。
不屑者有之,嘲弄者有之,沉默者有之,如有所思者也有那麼幾個。
溫葉單獨走在這日趨破裂的深巷中,固執地用她手中的單反相機記錄著時候走過的陳跡。偶然是一塊孤傲的青磚,偶然是一隻要著倔強眼神的野貓,偶然是角落裡一棵方纔抽芽的嫩黃小草和一棵將近枯死的老樹。
溫葉還是不說也不笑,把檔案夾翻開,暴露內裡的設想圖紙,表示四周的人傳閱。比及檔案夾再次回到溫葉手中的時候,四周的人鴉雀無聲。本來的嘲弄、不平等情感全都被震驚、敬佩代替。
但是上天彷彿也還算公允,徐渭生前煩悶不得誌,身後就還他一個生前身後名。徐渭身後,詩文為袁宏道所發明,袁拍案叫絕。至此,徐渭的書畫才真正重見天日,跟隨者無數。
溫葉見她們說話,也不禁止,把檔案夾往集會桌上一放,人往轉椅上一坐,落拓地盯著他們,一個個高低打量。大抵是溫葉的目光過分冰冷,壓迫性太強,世人全都噤聲不語。
自從市中間深巷的“浮生夢”給了溫葉一個大大地欣喜後,溫葉開端了她“拾遺”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