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庭儀接著莫氏的話道,“就是這個模樣,尋香還每天想方設法給我們安排好飲食起居,為我們延年益壽。她說隻要看到我們安在,她和沛林就很高興。”
“不怪你。前麵的事我們不想再提了,你把前麵的事措置好,讓我們平靜地度過暮年,我和你父親死時便能笑著闔眼了。”莫氏撫摩著柏華的頭髮,看到他滿頭青絲中,疏落著些銀亮的白髮,拔下他頭上一根白髮,放到他麵前,感慨道,“兒啊,今後你可得對你阿誰家用點心機,你看你整日操心,都有白髮了。可彆今後落得還不如我和你父親的了局。”
沛林的境遇的確太悲慘。
“香兒自當好好照顧祖父祖母。”
尋香抿嘴一笑,“還請大伯見教。”
頃刻間,穀柏華有種錯覺,文氏不是人,更不是個女人。穀家這麼大的家業,就缺了尋香嫁奩那麼點嗎?她如何做得出這類事,把沛林和尋香趕出來,還要占尋香的便家?
“有一件事我要和你申明。尋香是個有誌氣的孩子。她從穀家出來時,尋家的嫁奩有多少你曉得的,文氏隻給了她二千兩銀,你想想文氏做得對不對。但是尋香冇有計算。她之以是來巡城,乃是尋家本來在巡城另有點財產。她買倉家的地,到現在還欠著倉夫人八千兩銀子,把她祖父留下的一件家傳之物押在了倉夫人手上。我和你母親要賠償她,她卻不要,要憑著本身的雙手還清欠帳,還說如果這點才氣都冇有,將來如何撐得起這個家?”穀庭儀早想好,明天要和穀柏華把很多話申明,同時要看看他的態度。
穀庭儀語重心長,神采沉痛,“柏華,你曉得我要忍下這麼大口惡氣。有多不輕易。我覺得分了家,有的人會憬悟,誰知反而更放肆,竟然囚禁我們兩位白叟。你明天來了,我把話和你明說了吧。穀園,我不會再歸去了。那邊不過就是些俗物和狼心狗肺的人,冇甚麼丟不開的。我和你母親不能白白來投奔沛林,我手上的那些屋子和地,你是穀家嫡宗子,如果故意,便給個合適的價,我把它們賣給你,以保全穀園,免得將來穀園裡住上外姓的人。”
穀庭儀的話說得非常瞭然,穀柏華感遭到父親的果斷的決定,他賣了手上的產業,要把錢全給沛林,再不回穀園了。急得聲音帶著哭腔,“父親。穀園是你的家呀。”
“我給你個刻日,過了玄月尾,你不脫手,我便把它們賣給彆人了。”穀庭儀滿臉蒼桑,該說的說了,便下起逐客令來,“沛林的傷很嚴峻,你想看我就帶你去看看,不去看也不會有人說你甚麼,畢竟他不姓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