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醒酒湯喝了吧。今晚少爺不會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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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少奶奶，你可醒了。”丫環杏兒端著碗醒酒湯放在床前的櫃子上，扶起她，小聲道：“六少爺很體貼，見你被大師鬨醉了，讓我給你煮醒酒湯呢。”

可這屋子，跟五年前結婚時安插得一模一樣。桌上高挑著一對大紅燭，牆上、大櫃上、窗上都貼滿了紅色的喜字，屋裡的珠幔之掛著紅色的綢結。

內裡的天氣已經麻灰。走廊上兩盞大紅燈籠，把屋外照得非常敞亮。

沛林的奶媽吳媽一向思疑沛林的病，是杏兒受人教唆，用心害的。

這不是沛林的庶出mm華錦嗎？她客歲就及竿了，本年春季要出嫁的，如何還梳著角頭？

這是死了，在回想疇昔吧？尋香有點含混。掀起紅色的珊瑚珠簾，往內裡走去。內裡的小廳和本來一樣，鬆散地連著寢室和外次間，擺著一張圓烏紅的圓木桌，正麵一張方幾和兩把椅子，角落擺著幾盆人多高的植物。寢室內裡一道安排木槅牆正對大門，兼顧著影壁的服從。

不曉得這是做夢，還是實在。非論真假，宿世受儘冤枉和痛苦的尋香，在黑暗中掙紮時，她內心一向巴望，如果有來生，必然要跟宿世不一樣。

小院正麵是四間上房，東頭是多用廳，影壁後是寢室，外帶次間，西頭是沛林的書房。東廂有兩間耳房，是杏兒和奶媽吳媽的屋子，西麵是淨房和個小廚房。

尋香揉揉頭，我不是被活葬了，下陰曹地府陪沛林去了嗎？如何還活著，坐在一張廣大的福祿壽喜拔步床上。床頂上掛著鴛鴦戲水的大紅喜帳，腳榻上擺著一雙精美的紅繡鞋，這不是出嫁前，本身親手做的嫁鞋嗎？鞋尖上的一對粉色明珠，花了一千兩銀子，去巡州城住了一晚，纔買到的。

尋香記得結婚的上午，去北院拜見了祖母、祖父，和幾位伯父伯孃後，回鬆香院時，婆母範氏拉著她，小聲叮嚀過，要她從今晚起睡在外次間，夜裡多記得起家看看沛林可有睡好。

杏兒攙著她，走進屋裡，坐到外廳的木椅上。

“這個東西你拿去，但願你證明給我看。你不是掃把星，我的沛林兒也不會死。”耳邊響起暗中那奧秘女人說的話。

記得宿世嫁來時，這些嫁奩歸在進公庫由文氏掌管了。

尋香高低打量杏兒，十五歲的年紀，恰是仙顏芳華時。清算打扮得非常講究。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超越丫環品級的錦緞和珠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