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言和杜椴謹,相識相知相許,縱使掩蔽著罪過與詭計,但那份情不假;就如同蕭亦為和他,他們兩個的乾係,戲裡戲外,是好友,彷彿又比朋友多了甚麼。
--本來孑然一身的他還是巴望著愛情的滋味。
再往下拉,一張照片映入視線,那是一個躺在病床上額頭包著紗布的中老年男人。
在商務車裡一邊吃著助理給他買的早餐,一邊翻明天的腳本,俄然中間捧動手機刷微博的助剪收回小小的驚呼聲。
“彆說了”聽到對方開口,許裴之又急又快地打斷對方的話,彷彿恐怕聽到答案,或者會因為這個答案勾起某些隱蔽的情感。
“嗬嗬”叢峰恥笑了下,“哦,你又來了。我說少騙點人,萬一裴之有一天發明--”
以是每順利拍過一段戲,離達成的日子越近,就越是煎熬。而對沉言(裴之)的傾慕也在日趨加深,一幕戲結束他難以離開情感,常常有虛幻之感。在彆人看來他演的很好,隻要他本身曉得,他已然分不清本身是誰了。
遐想當年,宿世父親離家後的第一年,年幼的他還度量著但願,期盼父親返來的那一天,到時候母親必然會收起壞脾氣,一家人又能溫馨敦睦一如往昔吧;
心底深處被沉言影響的部分有一絲隱蔽的暗喜--戲裡杜椴謹冇法說出口的話,他終究得以親耳聽到。
……早分不清,對對方懷有如何的豪情。
“如何回事?”但是叢峰做出一副聆聽的姿式,蕭亦為卻不肯再說了,悶頭抽菸,沉浸在無人發覺的挫敗和混亂的情感中。
蕭亦為靠著車窗坐下,叢峰遞給他明天的戲的腳本,他卻並冇有抓緊時候看看,而是用力握在手中,俄然道,“我給裴之說我入戲太深,對他情不自禁。”
許裴之笑了笑,低頭就看到手機上奪目標訊息題目:過氣男星毆打親生父親致對方出院!疑因家庭膠葛!
他坐在暗影下一動不動,彷彿凝固的雕像。
回想舞台上初見時蕭亦為對他的賞識、作為前輩時候的照顧有加、醉酒後的同床共枕、怠倦以後的相互按摩……
他沉浸在震驚的情感中,而冇有看到,男人對著黑漆漆的車窗,映出的眼底一閃即逝的火光,有著把人生吞活剝的熾熱*。
--那張臉,真是化成灰都認得!
年紀約莫五六十,兩鬢已經呈現斑白,眉梢眼角也有了皺紋,因受傷而神情痛苦,但是細看之下,五官還是看得出長得很好,年青時候必然漂亮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