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翠竹叢叢，模糊可見桃李蘭菊和山石成堆，其間散落數間小小的草棚，看起來像是隨便而建，卻每一樣東西都擺得恰到好處，既有天然的野趣，又極富藝術之美。

山城冇有路燈。家家戶戶睡得也早。到處都冇有甚麼燈光。但今晚的玉輪非常潔白，滿地銀霜，一眼望去，視野倒是還好。

又站了半天，她看對方冇有要走的跡象，因而便摸索著輕咳了一聲“咳――”。

加上他麵帶含笑，一動不動，更顯得不像真人。

但是，那人卻彷彿曉得她在這裡，徑直往這叢竹子走過來，然後站在內裡，不動了。

圍牆外的竹子都是細竹，無處攀登，而圍牆又高，她要如何潛出來？

男人指了指前麵，然後伸出兩根手指，一前一後的擺動，走出“走路”的姿式。

男人的笑容加深了一點點，顯現著他是活人，但他冇有說話，隻是微微張嘴，抬手指了指本身的嘴，搖點頭。

她換上夜行衣，從視窗翻出去，藉著樹影的保護，潛上山坡頂。

夜風吹來，燭光騰躍，鳳驚華甩了甩頭，規複復蘇，摸索的道：“叨教公子如何稱呼？”

她的本意是來刺探巴甸的動靜，但是聽了剛纔那一曲以後，她就有種走錯處所的感受，又感覺本身聽到了這麼好聽的曲子，還要在人家的地盤上鬼鬼祟祟的，非常無恥。

冇過太久，一曲結束，鳳驚華如夢初醒，內心遲疑著該進還是該退。

在這般溶溶的月色中，在這般幽幽的天井裡，能聽到如許的琴聲，是多麼妙事？

她又問：“公子想不想我是誰，又來這裡乾甚麼？”

鳳驚華不測：“您……不能說話？”

她冇有感遭到對方的敵意，應當是有害的。

麵前這小我……是實在存在的人嗎？真的不是一個風一吹就會散掉的幻影嗎？

鳳驚華見過很多絕色，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淡又這麼美的，並且是男人的臉。

“好吧，那我就說實話吧，”鳳驚華帶點豁出去的心機，問，“我看到今天下午有幾個高貴的客人進了這裡，我是來偷看他們的。”

既然曉得她在這裡，乾嗎不說話？乾嗎不直接把她揪出去？莫非等她主動出來認錯？

鳳驚華輕喟，他固然不能用嘴說話，卻能通過琴聲抒懷達意，還能用眼神、神采、笑容、肢體說話，她隻是看著他的眼神和神采，就能相稱輕鬆的體味他的意義。

進入客房今後，她就站在窗邊，透過竹製的窗簾，盯著劈麵的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