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已經快被何沐陽唸到耳膜生繭的顧天熙對於如何對付早已駕輕就熟,他半眯著眼睛,含笑道,“咦,你是在抱怨嗎,沐陽?”
“哥――”顧幻璃撲到顧天熙的懷裡悄悄喊著他,就像一隻被人扯斷翅膀的小鳥一樣脆弱。唯有在哥哥身邊,纔會讓她感覺扭轉,扭轉,乃至連溫暖的陽光都灑落在童話普通的幻景中,文雅而濃烈地開釋沉迷戀,震顫著生命。
楚憐幽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儘是哀傷。“撲通”一聲,跪倒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她捂著臉,低聲抽泣起來*
“不準胡說。”顧天熙峻厲地看著她,薄唇中流瀉出鋒利的語句,“固然我代替父親和母親教誨與顧問你,但是,你是顧家的女兒,你故意疼的雙親,記著了麼”
夜色是沉浸的,是一種逃離了都會的繁華與喧嘩,悄悄流淌的寧謐,透著多少奧秘的深藍色。月涼如水,照不進閃爍的霓虹,唯有滿盈在暗中的房間,襯著出一片昏黃。
“對,你們百口都是天頂星人,要不要我給你唱一首‘可曾記得愛’。”蘇靜華真想將卡西迪奧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但是看著護士伴跟著腦袋上纏著繃帶的顧幻璃走了出來,她的心又在頃刻間變得柔嫩。“要不要去我的辦公室歇息一會兒?”
何沐陽一時沉默,隨即就像要掩蔽笑意那樣低下頭去,恭敬地答覆道,“部屬不敢。”
卡西迪奧還是暈了。
“娘?”卡西迪奧驚詫地看著蘇靜華,半晌才反應過來中文裡讓他頭暈腦脹的自稱中“老孃”二字,並不必然指的就是娘。但在某些時候,娘就是媽,媽就是母親,母親也是母上……
“說到底,對於蜜斯冇有遵循您的端方行事,少爺還是很介懷吧?”
顧天熙昂首看著麵前這位不經通報就自作主張的姑媽,另有站在她身前麵露欣喜眼中又有些遲疑的楚憐幽,恭謹而得體的答覆道,“這裡就交給姑媽了,小璃的身子有些不舒暢,我先送她上樓。”
從女仆那邊得知顧天熙兄妹已經返回的顧文娟,當即淺笑著走到顧天熙的麵前,馴良地說道,“天熙,我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徹夜,不但是慶賀憐幽與幻璃順利完成她們的第一部電影,也是為了慶賀憐幽改回母姓,終究成為顧家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