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義是,有資格穿慈濟小黌舍服的小女孩,會淪落到如此狼狽的模樣?”藍衣少年將車頭調轉,直接原路返回。
她用掌心纏著布條的手摸了摸乾癟的肚子,無法地苦笑。真是一分錢難倒豪傑漢,好吧,她不是豪傑漢,她隻是個腦筋有二十多歲身材卻隻要八歲的小門生。但是,一起走來,她真是要餓瘋了。題目是,那兩個綁匪竟然在郊區找個了燒燬的工廠,她都走了一夜了,彆說是公用電話亭,就是農家小院甚麼的也冇瞥見一個。
“噗……”藍衣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將車支好,然後走到顧幻璃麵前,伸脫手,柔聲道,“還能站起來麼?”
“應當是我感謝你。”顧幻璃搖點頭,躲在藍衣少年的懷裡,底子不看劈麵的黑衣少年一眼,“但是,還是想請你在把我送到病院後,給我的姑父姑媽打個電話,我……不想他們為我焦急。”
顧幻璃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她實在是又累又乏,隻得坐在地上,冇好氣地答覆,“這要看你對‘好’這個字的定義到底是如何。”
說完,她回身踉踉蹌蹌地拜彆。臉上冇有一絲赤色,飛揚騰躍的靈眸中更是一絲神采全無,有得隻是慘白的暗沉。就像是菡萏高聳地枯萎乾枯,隻留下殘葉頂風落雨,再也品不出那份清幽與固執。
“但是……”藍衣少年轉頭看了眼盤跚向他們走來的小女孩,猜疑道,“你不感覺她身上的校服很眼熟麼?”
冇有欣喜,也冇故意動,顧幻璃隻是不想見到他,純粹的不想。因為她曉得,愛與恨是一體兩麵的,她恨他越深,愛他也越深。曾經,她的確深深愛過他,但是,她已經因為這份弊端的愛將性命交了出去,這是一小我能支出的最大值。在此今後,她淡了,倦了,不想再掙紮,不想再膠葛,乃至,能做陌路人纔是最好的。
藍衣少年一愣,他冇想到懷裡的小女孩會說出如許的話。她說的彷彿很安然,想要粉飾她的懼意。但是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忽爍迷離的眼神,都表白了她的不安。她不過才七八歲吧,到底是甚麼樣的家庭能夠教誨出如許特彆的孩子。少年心中不由得一慟,他伸脫手,悄悄拂去她眼角的淚珠,彷彿在觸碰草葉上的露水普通和順。“小丫頭,你還冇奉告我你家的電話號碼呢*
“是啊,你我都穿過,不過是兩三年前了。”
顧幻璃嚴峻地攥著藍衣少年的衣衿,渾身顫栗。她想逃命,但是又不想藍衣少年碰到傷害;她想大義凜然地說“你們先走吧,他們要得隻是我”,可她底子冇有資格做出如許的聖母狀。何況,何況阿誰穿黑衣的少年是,是他!